王縱臉色憔悴,緊緊握著手機,仰頭看林靜東,嗓音幹啞道:
“對不起,林靜東同學,我知道我的舉動很無禮,但我實在沒辦法了,你不接我電話,也不肯見我,我只能這樣。非常抱歉,我為我之前在論壇上的言論向你道歉,不知道你怎樣才肯原諒我?”
林靜東感到好笑,於是真的笑出聲來,從頭到腳打量這個堪稱醜陋的男人,為周放的付出感到不值,他把煙狠狠踩在腳下,問:
“你最該道歉的人是我嗎?”
王縱愣了一下:
“可是,周放他……”
“周放不提,你就可以當沒發生過嗎?”
王縱眼睛瞬間亮了:
“周放原諒我,你就不追究我的責任了?”
林靜東感到不可思議,周放在他眼裡到底是什麼品種的軟柿子?
他看著王縱拿出手機給周放打電話,神情從一開始的篤定到現在的慌亂,嫌惡的拍拍他的臉: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也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給你一天時間解決。”
他叫人花大力氣挨個兒叮囑了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讓私底下打擾周放,但這人當著他面給周放打電話,不知道是真無知還是真傻。
等周放看到二十多個來電都是王縱,還有無數條讓他回電話的無意義訊息,只詫異的挑挑眉,直接把人拉進黑名單。
熟悉他的都知道,找他直接說事,不要浪費雙方時間。
像這種騷擾訊息,除了方明玉可以無聊到這種程度外,一般都是做了或者正在做對不起他的事。
周放拉黑的毫無心理負擔。
彎腰從病床上抱起念念,親了親她的小臉,笑的溫暖極了:
“回家!開不開心啊?”
念念只會單調的重複“心,心”,整個人在周放懷裡別提多興奮了,等到車子緩緩駛離醫院,才反應過來,癟著嘴,手指著醫院方向說:
“曾,曾!”
杜簡雲在前面轉過頭解釋:
“是靜東外公,老人家這段時間經常陪念念玩兒,兩人投緣,晚上睡覺前還要互相打影片呢。”
周放挑眉:
“你們相處的挺好。”
杜簡雲毫無保留的誇贊:
“多虧了靜東,別看他年輕,對待老人和孩子特別有耐心,每天都來陪老爺子,和念念也能玩兒到一起。他一來,我和護工都感覺輕省了,小夥子真不錯。
這段時間病房,護工,還有主治醫生那邊他都幫了不少忙,回頭你請人上家裡來吃飯。提前打聽一下他愛吃啥菜,我先練練手,可不能糊弄事兒。”
周放眨眨眼,和杜簡雲的視線在後視鏡裡對上:
“你都知道了?”
“你姐又不傻,醫生說的再好聽,這些天也該回過神了,特護病房,主治醫生甚至副院長隔三差五的親自查房,還有認真負責又懂分寸的護工,哪一樣是能隨便得來的?
你們朋友間關繫好也不能把人家的幫助當成理所當然,要不然成巴著人家吃軟飯的了,日後你們相處,你在他跟前直不起腰。”
周放向來不在意旁人的眼光,若不然也走不到今天。可今兒送念念回家後趕來上課,走進教室的瞬間,感覺氣氛有哪裡不太對。
劉今哲和李永渠好幾次偷偷摸摸看他,王縱不見蹤影。課間休息時,也有很多同學用不太光明正大的眼神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