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嘿嘿一笑,坐在課桌上大咧咧和周放解釋:
“但這一步邁的有點大,我心裡實在沒底。”
周放起身,緊了緊揹包袋子,用很坦然的眼神看著對方說:
“走這一步是咱兩共同的決定,我相信我們的眼光。再說就算賠了,那也是我的錢,你擔心什麼?”
學長看他灑脫離開,一拍大腿,沒好氣道:
“我這糾結來糾結去都是為了誰?要用的是資本家的錢,我能這麼心疼?可握著你的血汗錢,我恨不能掰成兩半兒花,我敢大意嗎我!”
周放剛出教室,視線就和林靜東對上。
十一月的京市已經有些涼了,林靜東外面套了一件沖鋒衣,頭發像是剛修剪過不久,有種說不出的清爽。曲起一條腿靠牆站在走廊,引起來往很多學生的注視。
他很自然的和周放打招呼:
“去醫院?一起吧,順路。”
周放和他並肩下樓,指著十米外的車棚,在林靜東懵懵的表情中,含笑說:
“為了節省時間,可能要委屈林二少和我乘電單車去停車場了。”
林靜東也不知事情為何會發展到這一步。
他坐在周放的電單車後,熟悉的假山湖泊和林蔭小道從眼前一一緩緩劃過,好似陌生了三分,卻也多姿了三分。
車子慢悠悠駛在路上,周放的聲音從頭盔裡傳出來,悶悶的,像是在笑,又像是林靜東聽錯了:
“不好意思了學長。”
林靜東一時沒反應過來,身體往前靠近問:
“什麼?”
周放手朝後伸過來,準確握住林靜東的手腕,在林靜東驚訝的表情中,摁在了自己腰上。
同時電單車緩緩加速。
林靜東好似明白了周放的意思,又好像不明白。
直到兩人重新上了林靜東那輛路虎,林靜東發動車子,卻沒有掛擋,偏頭很認真的對周放說:
“你剛才是故意的。”
周放沒有否認。
林靜東心裡有了底,又說:
“你最近在躲我。”
周放終於有了反應,似笑非笑看了林靜東一眼,湊近對方,溫暖的大手托住他半邊臉,拇指輕輕撫在他的眼尾,語氣很輕的問:
“是誰在躲著誰啊?”
像是怕林靜東聽不清,又問了一遍:
“學長,是我在躲著你嗎?”
他中午去醫院,林靜東就傍晚陪老爺子和念念玩兒。他晚上去醫院,林靜東就上午陪老爺子和念念玩兒。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巧合,次數多了,周放自然明白林靜東的心思。
周放拇指輕輕下滑,摁在林靜東唇角位置,他說:
“學長,要躲就不該又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