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室友。”
傅瑞文一晚上根本沒睡多久,給顏洛君準備宵夜這麼一折騰完,幾乎已經快到一點。
早上八點前就得到醫院,她摁掉七點的鬧鐘,掀被子下床時放輕了動作,不確定顏洛君有沒有被吵醒。
但顏洛君只是在被子裡動了動,抓著被子的邊緣往上拽,矇住了眼睛。
傅瑞文一隻手還撐在床上,被從被子縫隙裡伸出的手抓住了。驟然灌進的冷空氣讓顏洛君打了個哆嗦,她還半夢半醒的:“還早……”
傅瑞文拉過被子將她的手也蓋回去:“不早了,我去上班。”
顏洛君又嘟囔兩句,傅瑞文沒聽清,大概只是睡夢中的囈語吧。她洗漱收拾好自己,早餐沒在家吃,下了地鐵在醫院樓下買了小籠包和豆漿。
又過了三個小時,顏洛君才醒。她沒訂鬧鐘,十點自然醒對她而言已經很早了。
她下床裹著毛絨絨的睡袍走到客廳,喝了杯傅瑞文臨走前燒好的熱水,又回到了床上。
迷迷糊糊到十一點才徹底清醒,心血來潮問傅瑞文午飯有著落沒。
大部分時候是沒有的,不忙的時候在醫院食堂解決,忙起來錯過飯點只能點外賣,外賣到了還不一定有時間吃。顏洛君閑得沒事在家做了午餐送過去,開著她好幾天沒開的車,在醫院附近的車流裡堵到差點懷疑人生。
她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到傅瑞文工作的醫院是什麼時候,對著樓層和科室研究半天才找到位置。傅瑞文這會兒剛好歇口氣,讓她把保溫盒放桌上就行。
她戴著口罩,幾乎只露出一雙眼睛,說完又有患者家屬敲門,說是吊水結束了請她去看看。
“那,我先走了?”顏洛君問她,但沒有得到回答。
“你先走吧姐姐,”值班室裡一個年輕的實習生探出頭來,“傅姐很忙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騰出空來。”
顏洛君於是又開著車在醫院附近堵了十多分鐘,再開車回去了。回去的路不太順,連過好幾個路口都是紅燈,她開始思考自己究竟為什麼會心血來潮想要送飯——這到底滿足了誰的情緒價值和生理需求?
傅瑞文偷得點空閑坐下來吃飯時,已經接近下午兩點。保溫飯盒裡的飯菜還熱著,但諸如炒青菜一類已經被水汽蒸騰得不成樣子了。她嘗了口從外表看不出原材料的湯,心中瞭然,大抵是顏洛君喜歡的奶油蘑菇湯。
“哇,好香,”實習生循著味道湊過來,“傅姐,這蛋撻是自己家裡烤的嗎?”
傅瑞文剛把餐盒開到第二層,最頂層的青菜挪開,第二層令人意想不到的放了兩塊蛋撻。
這也是顏洛君愛吃的,傅瑞文更偏愛中餐。好在她又往下開了一層,看見了普通的青椒肉絲和白米飯,渡劫成功似的鬆了口氣。
“你想吃嗎?”她將蛋撻分出去了,奶油蘑菇湯有些奇怪,但還是喝完了。
“傅姐,”實習生吃著蛋撻問她,“可以請教下蛋撻液的配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