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亦星低頭看著緊抱著自己的女人,很輕地嚥了咽喉嚨,舉起的雙手緩緩落到對方的肩膀,再漸漸抱緊。
媽媽……
他在心裡喊著。
這是他的親生媽媽。
養母也是媽媽,可是兩者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養母是養育他的人,愛他,但給他的溫暖卻不多。童婉瑤是十月懷胎生下他的人,可能是因為有著這層血緣的關系,他從進這個病房開始,就一直能感受到“溫暖”。
一種無法言說的溫暖。
媽媽。
溫亦星在心裡又喊了一聲,眼眶裡彌漫起霧氣。
溫旭楊忍不住也紅了眼眶,走過來想把兩人抱住,抬起了手又生怕把人驚著,只能站在旁邊。
“叩叩叩——”病房門忽然被敲響。
溫旭楊神情微亮,轉身去開門。
門外是個身穿工作服的工作人員:“您好,您是溫旭楊溫先生嗎?”
溫旭楊:“是我。”
工作人員:“您要的蛋糕,麻煩簽個字。”
溫旭楊簽完字接過蛋糕,轉身時,溫亦星和童婉瑤已經沒有再抱在一起。
溫旭楊提著蛋糕放到桌上,抬頭看著溫亦星,眼眶泛紅:“星星,這些年你受苦了。”
“如果我們當初能堅持繼續找你的話,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在醫院監控裡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恨不得立刻飛到你身邊,可是……可是我們分開了整整十七年……”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補償你,我……”
“這蛋糕是買給我的嗎?”溫亦星嗓音沙啞地打斷他的話。
溫旭楊頓了下,“對,是特意給你買的蛋糕。”
“你一歲生日那天被偷走,還沒來得及吃一口蛋糕,所以……我今天特意買了蛋糕,希望……希望你喜歡。”
今天不是溫亦星的生日,卻是他們一家人相隔整整17年再次重逢的日子。
溫亦星下意識想尋找池向野,但手臂還被童婉瑤挽著不放。
“我……”
他在溫家整整十八年,從來沒有過過生日,自然也不會有蛋糕這種具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星星?”溫旭楊小心翼翼看著他,“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就把它……”
“我喜歡,”溫亦星紅著眼眶道,“我喜歡的。”
向來缺少溫暖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拒絕善意的溫暖。
溫旭楊鬆了口氣,“既然你喜歡,那我現在把它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