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旭楊走過來，“阿瑤現在的情況還好，只是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星星，你能來，我們都很高興。”
溫亦星怔怔地盯著眼前那張與他極其相似的臉，緊張的情緒不知何時悄然消退。
他聲音幹澀：“能治好嗎？”
女人表現得很好，但並不難看出她的行為舉止不正常。
溫旭楊語氣篤定：“能。”
他頓了頓，忍不住補充道：“因為這次有你在。”
“樂樂……”乖了一會的童婉瑤，到底還是沒忍住一把抓住溫亦星的手，開心地傻笑：“樂樂，媽媽的樂樂回來了……”
對方抓得太緊，溫亦星掙了下沒掙開。
“樂樂今天吃了糖嗎？”童婉瑤一手抓著他，一手在床上摸來摸去，“媽媽剛剛藏了糖，咱們偷偷吃，不讓爸爸看見。”
“吧嗒——”一顆滾燙的淚珠砸在溫亦星自己的手背上，他連忙用另一隻手胡亂擦了擦眼睛。
童婉瑤湊到他面前，“樂樂怎麼了？怎麼哭了？”
她把另一隻手摸到的糖塞到溫亦星手裡，“樂樂乖，吃糖就不哭了。”
溫亦星低頭看著手心裡的糖，那是一款市面上很常見的小白兔奶糖，乳白的包裝紙，上面印著一隻粉色耳朵的小白兔。
溫亦星感覺自己今天好像特別愛哭，他明明不想哭的，可眼淚就是忍不住。
他問：“做了親子鑒定嗎？”
溫錦年和池向野相視一眼，回答：“抱歉，當初為了確認你的身份，我用你的頭發做了。”
溫亦星沒有問他是怎麼拿到自己頭發的，攥緊手裡的糖：“所以，她確實是我的親生母親，對嗎？”
溫錦年有些意外他會在這兒直接問，“對。”
溫亦星：“我需要怎麼樣做，她才會好起來？”
溫錦年看向後面的溫旭楊。
溫旭楊沉默了下：“醫生說，你可以多陪陪她。”
溫亦星沒有再問別的，把糖放進兜裡後，轉身在桌上的水果袋子裡拿了出一個蘋果，問：“吃蘋果嗎？”
在場除了池向野，所有人都愣愣看著他，沒反應過來。
池向野微微勾唇，提醒：“童阿姨，星星問你想不想吃蘋果？”
童婉瑤眨了眨眼，“樂樂要給媽媽削蘋果吃嗎？”
溫亦星指尖微緊，點頭。
童婉瑤立刻開心地手舞足蹈，跟個得到獎勵的孩子似的，“要，媽媽要吃樂樂削的蘋果……媽媽可以吃到樂樂削的蘋果了……”
溫亦星進浴室洗蘋果，池向野看了眼溫錦年。
兩人走到角落。
池向野：“阿姨一直是這樣？”
“不是，”溫錦年搖頭，“不過這算是好的。”
剛才他們來之前，童婉瑤還鬧著要去江裡找兒子，溫旭楊費了好大功夫才把她哄好，告訴她只要乖乖聽話，兒子很快就會回來，她這才消停。
溫亦星洗好蘋果出來，屋裡所有人目光齊刷刷都看向他。
他腳步微頓，抿著唇坐到桌旁拿起水果刀削皮。
整個病房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童婉瑤站起想跑過去，但在對上溫旭楊的目光後，又乖乖坐下。
溫亦星削著蘋果，看似隨意問：“我原來的名字叫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