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垂眸看了眼緊貼著自己手臂的人，輕聲：“為什麼睡不著？”
宋原偏頭看他，雙眼一眨不眨的。
“我想起上次還有話沒說完。”
顧聞安靜聽著，沒說話。
“我之所以被家裡趕出來，除了拒絕他們安排的相親之外，還因為……”
宋大少慢吞吞地說：“還因為我跟他們出櫃了。”
顧聞一頓，“你說什麼？”
宋原盯著他的眼睛：“我跟他們說我喜歡你，以後都不可能娶別的女人為宋家延續香火。”
“顧聞，我也喜歡你。”
他這是在回應聞弟弟之前對他說的喜歡。
“咚——”顧聞聽到了自己心髒重重跳動的聲音。
雖然早就已經猜到宋原對他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但如今聽對方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他仍有種做夢的恍惚感。
他說他喜歡宋原七年，其實如果真要算起來並不只七年，是九年。
從他上大學見到宋原的第一眼開始，這個人身上那股“生機勃勃”的活力就深深吸引著他的目光。只是當時他年紀還小，不懂這是喜歡。
直到大三撞見有女孩子跟宋原表白，他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了一種叫做“吃醋”的情緒。
這些年他無數次在夢中與宋原親密，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個人會在現實裡跟他說“我喜歡你。”
“聞弟弟？”
宋原抬手晃了晃。
顧聞驟然攥住他的手腕。
力道有些重，宋原微微皺眉，不過沒有掙開。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顧聞黑眸緊緊盯著他，沉聲問。
“我知道啊。”宋原道，“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所以我跟家裡出櫃，這不是正常流程嗎？”
手腕上的力道在變大。
宋原忍不住了，“疼。”
顧聞怔了下，稍微鬆了些力道。
宋原卻反手握住他，認真道：“我這個人平時雖然看著不著調，但是我覺得我應該為我們的以後負責，所以才會先回了一趟家再過來找你，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怎麼會生他的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