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心情有些複雜的黴靈之母,郝運三人都不禁在心中感嘆,黴靈之母作為被視作最為邪惡的黴靈能量的母體,以及產出一切邪惡源頭的至暗空間的主宰,此時卻反而成了因真誠付出而遭到背刺的受害者。這是一件多麼魔幻的事情啊!
然而在感嘆之餘,郝運的心情也開始變得複雜。因為在搞清楚眾靈神界和至暗空間之間的問題後,郝運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對黴靈之母的遭遇表示幸災樂禍?還是應該對此深表同情?於是,一心只想幫助黴靈之母緩解一下情緒的郝運便隨口安慰道:“嗨呀!黴姑您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萬一在等待黑洞重置成功的這段時間裡,平衡之環又找到了其他什麼獲取負極能量的方法了呢?那樣一來,也許平衡之環豈不是就可以完全自給自足地維持眾靈神界平穩運轉了嗎?說不定等到那時,平衡之環就不會再死盯著至暗空間不放啦!”
結果,黴靈之母卻瞟了郝運一眼,然後用稍顯不悅的語氣回應道:“你可知道,我和平衡之環已經存在了多長時間嗎?所以,你覺得我會不清楚平衡之環的品性嗎?對於喜歡貪婪地不斷索取,又喜歡蹬鼻子上臉的平衡之環來說,只要是她相中的東西就必須攥在手裡才能安心。”
“只要平衡之環產生了控制至暗空間的想法,就會一直將這個念頭掛在心中,直至她的願望最終實現。不管平衡之環能否在這段時間裡,找到在脫離我幫助的情況下維持眾靈神界平穩運轉的辦法,她最終都還是會想辦法搶奪對至暗空間的控制權的。而且三位大人還不知道,其實早在神戰打響後不久,平衡之環就全面展開了對黴靈能量的研究工作。她一直都在暗中觀察黴靈能量的行為,並趁著戰亂偷偷抓捕一些黴靈能量回去進行深入研究,試圖找到黴靈能量弱點,以便日後能夠更好地對付黴靈能量。”
說到這裡,黴靈之母抬手指了指郝運三人道:“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平衡之環還在神戰期間專門成立了一個負責研究黴靈能量的秘密部門。三位大人所在的黴靈能量追捕捕快辦公室,其實就隸屬於這個秘密研究部門的表面部門。至於三位黴靈能量追捕神官大人的工作嘛,其實就是在為平衡之環捕獲研究資料的物件。因為那些被你們用來封印黴靈能量的監牢,實際上就是那個秘密研究部門的專門研究基地。”
聽到黴靈之母這麼說,郝運三人都是一臉錯愕,他們顯然未料眾靈神界差遣自己四處抓捕黴靈能量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消滅那些黴靈能量,而是在幫助平衡之環蒐集可供其研究的物件。
黴靈之母則不理會三人倆臉上呈現出來的精彩神色,接著爆料道:“告訴你們吧,那場神戰雖然是以黴靈能量的潰敗而告終的。但是在神戰結束後,之所以還會有大量黴靈能量仍能在眾靈神界中四處逃竄,不是因為它們的保命能力有多強,也不是因為你們沒有能力盡快將它們一網打盡,而是因為平衡之環希望它們可以繼續在眾靈神界中苟活的緣故。”
“平衡之環為什麼要這樣做?”刀老面色難看地問道。
“我只能說,平衡之環在神戰的過程中,的確透過對黴靈能量的深入研究取得了不少的成果。也正是得益於這些研究成果,才讓眾靈神界在神戰中能夠製造出那些專門針對我們的武器裝備,比如說你們這些黴靈能量追捕神官專屬的黴靈能量追捕系統。”黴靈之母說著又指了指郝運三人。
“另外,正是得益於對黴靈能量的研究,才讓平衡之環探索到了很多有關負極能量的奧妙,並由此逐步領悟了更多掌控負極能量的知識。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平衡之環越發後悔沒有早點用這種方式研究黴靈能量。所以,在透過神戰達成對眾靈神界中的既定缺陷疆域定點清除的工作後,她便立刻將全部工作重心轉移到了研究黴靈能量上面。”
黴靈之母嘆了口氣說道:“唉!為了幫助平衡之環完成對缺陷僵硬的淨化工作,我們的部隊幾乎將戰場全部控制在了平衡之環劃定好的區域內。所以,我們的部隊基本上全都在那場大爆炸爆發時喪生了,並由此徹底讓眾靈神界在那場神戰中佔據了主動。”
說完這些,黴靈之母便在沉默中再次品味起了杯中的咖啡。在黴靈之母優雅地喝完整杯咖啡後,才又神秘一笑地說道:“哦,對了。我又想起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什麼事情?”夢佳好奇地問道。
“三位對眾靈神界的運作模式應該都非常清楚。所以你們也應該清楚,只要眾靈神界有所需要,任何事物一旦進入眾靈神界的領域就都將變得無處遁形,隨時處於眾靈神界的監視之中。”黴靈之母先是賣了一個關子。郝運三人紛紛點頭,對於黴靈之母的說法不置可否。
黴靈之母接著說道:“其實專門前往眾靈神界興妖作亂,四處製造以倒黴運為主的各種負極能量的黴靈能量跟你們一樣,都因身份特殊性而必須接受眾靈神界的監控。而且,黴靈能量遭受的監控甚至比你們更加嚴格。於是問題便出現了。既然黴靈能量的動向都在眾靈神界的掌控之中,那麼你們的黴靈能量追捕系統卻為何無法獲取所有黴靈能量的準確資訊,而是隻能偵測到一定範圍是否存在黴靈能量呢?”
“我們當然希望能夠直接掌控所有黴靈能量的資訊了,但是我們的系統還不夠強大,這才導致我們無法做到這一點——,等下!黴姑的意思是——?”夢佳話剛回應一半,便突然意識到了黴靈之母想要表達的意思。於是她便用徵詢式的目光看向了黴靈之母。
黴靈之母再次賣著關子說道:“在得知平衡之環可以精準掌握每一個黴靈能量在眾靈神界中的動向後,你們還會認為自己無法得知所有黴靈能量的資訊,只是與你們的系統還不夠強大有關嗎?”
“您的意思是說,平衡之環是故意沒有將有關黴靈能量的資訊全部告知我們?”刀老問道。
黴靈之母點點頭回答道:“沒錯。如果平衡之環真想將藏匿於眾靈神界之內的黴靈能量們趕盡殺絕,那麼她直接將黴靈能量在眾靈神界中的所有隱藏點全部告訴你們不就好了?但是她並沒有這樣做。因為那樣一來,她就會因失去研究負極能量所必需的耗材,而被迫中斷對負極能量方面奧秘的探索了。畢竟,我們至暗空間不可能再派遣黴靈能量前往眾靈神界了。那些仍存活在眾靈神界之中的黴靈能量,就是平衡之環為了支撐自己的研究,所能獲得的唯一素材了。”
“平衡之環必須確保這些黴靈能量物盡其用。所以,她才會在對他們進行研究的同時,故意在暗中庇護他們,給予它們一定生存的空間,以便它們可以在夾縫中繼續過活。再者,那些黴靈能量如果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繼續到處製造禍端,好從那些災禍中汲取足以維持生計的負極能量。這個過程也等於是在幫助眾靈神界創造維持其平穩運轉的負極能量了。”
“考慮到至暗空間不再會協助眾靈神界製造負極能量,平衡之環自然不會對那些黴靈能量趕盡殺絕了。這就是為什麼,平衡之環只會像擠牙膏一樣,在需要研究資料時才釋出抓捕黴靈能量的資訊。而在其研究資料充足時,便會睜一隻眼閉一眼地放任黴靈能量在眾靈神界中的活動。甚至會特意限制你們這些神官得到有關黴靈能量動向的資訊。哦,對了。說到黴靈能量追捕系統,你們應該想不到這套系統是在我的協助下開發出來的吧?”黴靈之母又說道。
“什麼?我們意識中的系統是黴姑您打造出來的啊?!那麼這是不是意味,您有能力透過這套系統控制我們的意識?甚至利用這套系統對我們進行殺傷呢?”郝運不禁有些後怕地抓住了自己的腦殼,很是忌憚地問道。同時,他還用雙手在自己的腦袋上做了一個爆炸的動作。
黴靈之母笑著回答道,同時示意郝運不要緊張:“放心,我只是以提供有關黴靈能量特性的資訊這種方式協助平衡之環開發這套系統而已,但是我並未參與打造這套系統的具體工作,也並不清楚你們這套系統的具體操控方式,自然也就不知道如何利用這套系統把你們的腦瓜子炸開瓢兒啦!”
“可是,您為什麼要協助平衡之環打造這套系統呢?難道您不知道這套系統用來對付黴靈能量的嗎?還是說,您也有意讓平衡之環利用這套系統對付你的子民?”夢佳有些搞不懂地問道。
黴靈之母嘆氣道:“哎!根據平衡之環的說法,她想要打造這套系統的初衷是為更加精確地監控進入眾靈神界的黴靈能量,以確保那些傢伙不會在製造負極能量時搞出太大的亂子,並能在那些傢伙的行為太過出格的第一時間出手製止,免得他們的行為對下界世界的穩定造成的破壞超出了限定。與此同時,我也可以透過這套系統準確得知每個黴靈能量在眾靈神界中的工作情況,以便我能更為合理地給它們分配勞動獎勵。”
“那些黴靈能量畢竟都是我的孩子,我當然害怕他們在遙遠的異鄉遇到困難。所以,只有為了這套系統,我就可以隨時監控他們在眾靈神界的行為,並對他們的行為加以約束,以免他們失去控制。總之,我們設計這套系統初衷沒有問題,只是我沒料到平衡之環後來竟會把這個系統改造成了專門用來對付我們的武器。”
發現郝運三人都在用一種“您的心眼可真大”的表情看著自己,黴靈之母又趕忙有些心虛地補充道:“我可能心眼很大,但我並不傻呀!所以,我當時雖然提供了不少有關黴靈能量特性的資訊,但那也只是些不疼不癢的資訊而已。而且當平衡之環漸漸對我顯露出獠牙後,我也有意識地放緩了向她提供這方面幫助的速度,並最終以我們存在矛盾為由,徹底中止了幫忙打造這套系統的工作。”
說到這裡,黴靈之母不禁有些後怕地感嘆道:“這也是在我和平衡之環爆發矛盾後,我為數不多拒絕繼續為她提供幫助的專案之一。唉!幸虧我們之間出現了問題,導致我果斷拒絕了繼續協助她打造那套系統。如若不然,一旦平衡之環想要的系統被完整打造出來的話,至暗空間可能就要面臨更為巨大的麻煩咯!”
“那麼,平衡之環想要打造的完成系統到底是什麼樣?”郝運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黴靈之母歪著腦袋回答道:“從我瞭解到的情況來看,平衡之環最終的目的是想打造出一種全面控制黴靈能量的強大系統,以便她能將所有黴靈能量的資訊全部錄入這個系統,從此實現對所有黴靈能量的實時監控,以及全面的精神操控。”
“正是因為得知了這些資訊,才讓我進一步瞭解了平衡之環這傢伙的陰險之處,並由此頓悟了她原來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盯上至暗空間,一早就開始在暗地裡謀劃控制至暗空間的計策了。唉!只有我還一直被矇在鼓裡,並且巴心巴肝地繼續幫助她成長。哼!現在回頭想想,我當時的確是愚蠢至極!我居然差一點就將平衡之環這匹惡狼引入自己的家園了!一想到這裡,我的心裡就不禁會一陣後怕呢!”黴靈之母很是感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