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郝運三人的黴靈能量系統尚處於失靈狀態,導致他們現在無法從眾靈神界的資料庫有關氬氣人的資訊。因此,三人也只能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於是,奶爸便解釋道:“氬氣,是一種極為不穩定且十分稀有的惰性氣體。而我們氬氣星人拜氬氣星超高濃度的氬氣所賜,擁有了一副超級穩定的氣態身軀。這就使得我在參加表演時,即使遭遇意外,也能完好無損地繼續進行表演,並且順利完成每項表演任務。”
“比如說你們昨天表演的,‘是硫酸!我們快跑!’的逃生節目,那是我當年表演的第一個節目。我記得,自己在當時的第一場表演中,就因為小丑的操作失誤,而遭遇了掉入硫酸池的意外。”
“哎!我當時以為會有人把我打撈出來,於是就傻乎乎地待在池子裡等待救援。可是最後,連舞臺上的小丑們都跳不動,看臺上的觀眾們也喊不動了,我也沒看到有人趕過來救我。所以,我只能自己費勁巴力地從池子裡爬了出來。然後,待我一爬出池子,就在眼前一黑之下,瞬間出現在了這裡,並見到了女伯爵古格尼克耶娃。”
“然後,”奶爸貓在空中轉了幾圈後又接著說道:“因為女伯爵對我的情況十分好奇,於是她就對我進行了很多實驗。其中包括但不僅限於風吹雨淋、雷劈火烤、毒浸詛咒,等等,等待。女伯爵對我這具穩定到百毒不侵的特殊體質感到非常驚訝,還說什麼甚至連黴靈能量都無法對我造成太多的影響。也正是因為女伯爵拿我沒什麼辦法,所以她才將我視作難得一遇的珍稀生靈,並決定讓我擔任她的助手,協助她打理與演出相關的各項事宜了。”
聽到這裡,三人終於明白為什麼奶爸貓身上的黴運等級只有一級。刀老和夢佳也都對奶爸貓具備的強大抵抗力大呼神奇。因為在兩人漫長的神官生涯裡,在下界遇到過數不盡的奇怪生靈,可他們卻都未曾聽說哪種生靈具備,連黴靈能量都奈何不了的特殊能力。
“那麼奶爸貓,你的同類又在哪裡呢?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呢?”夢佳又問道。
聽到孟佳的問話,活潑的奶爸貓突然神情失落地回答道:“死了。除我之外的所有氬氣人,都連同氬氣星一同毀滅了。”
“死了?你不是說你們是由非常穩定的氬氣孕育而生的嗎?而且,即便是女伯爵也無法將你怎麼樣?既然如此,你的種族,你們的文明又怎麼會滅絕的呢?”郝運不敢置信地問道。
“哎!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在這個世界上,其實並不存在真正絕對的事情,不是嗎?”奶爸貓反問了郝運一句。
然後,奶爸貓不等郝運作答,就繼續說道:“雖然我們氬氣人有著異常穩定,非常難以摧毀的身體。但如果同時遇到相當於超星系級高溫和壓力的雙重衝擊,氬氣人依然會被點燃,並被炸成灰燼。雖然這種條件十分苛刻,而且發生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可倒黴的是,由那場神戰而在這個星系內引發的大爆炸,釋放出來的足量超星系級別能量卻剛好滿足了這一條件。加上那場大爆炸的爆發中心就在距離氬氣星不遠的地方,所以,一向被我們認為絕不可能發生的意外,就這樣出現了。”
“哎!那是一場難以形容,甚至會徹底失去逃生希望的超級大爆炸。氬氣星幾乎是在瞬間就被徹底引爆,而正在大街上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逃的我,還以為自己會跟其他族人一樣,很快就隨著我們的星球一併引爆。結果哪承想,在我醒來之後,就出現在了一個大帳篷之中。然後,我就莫名其妙地被一群小丑拉出去進行表演了。再後來我才得知,原來是女伯爵在這片混沌虛空中游歷時,偶然間發現了正在隨著能量亂流四處飄蕩的我,這才將我帶到這裡來了。”
“然後,你就成為這裡的運營主管。哎?對了,奶爸貓。既然這裡歸你負責,那麼你是不是知道那些表演的機制呢?你可否告訴我們到底要如何做,才能順利完成那些表演嗎?”郝運見奶爸貓今天很是健談,於是便非常自然地將話題引到了表演專案上面。
奶爸貓則先是露出一個“我就知道你們要問這個”的表演,然後很是直接地說道:“實際上,我這次過來的另一個目的,就是給三位介紹一下我們暗香星雲的表演內容。既然三位已經參加過兩次表演了,我想三位也應該積攢了不少的疑問。所以,三位想要知道什麼,就盡情發問吧。”
聽奶爸貓這麼說,郝運便直截了當地問出了自己目前最關心的問題:“為什麼我們每次都會遇到意外?這些意外是不是都是為了妨礙我們完成表演,有意而為之的?”
奶爸貓略加思索後回答道:“其實在馬戲表演的過程中,所有人都會遇到意外。這樣可以給表演增添一些刺激的元素,增加一些樂趣。而且,大家在每次遭遇意外時,似乎都會產生某種能量。而這些能量,則全都會被用作維持暗香星雲運轉之用。”
“雖然大家會在表演中收穫一些意外。但如果讓我們換個角度去想想,也正是因為這些意外,才讓暗香星雲獲得了足夠多的能量,才讓我們能夠長久且穩定地在這裡生存下去,直到外面的混沌世界恢復平靜,並具備讓我們出去並重建世界為止。”
“雖然大家會在表演中遭遇痛苦,但這種痛苦也是為了捨生取義,為了讓我們能夠未來再次迴歸屬於我們的世界,過上屬於我們的幸福生活,而付出的必要的犧牲。因此,我覺得大家都應該對錶演中的遭遇看開一點。畢竟我們今天經歷的苦難,都是為了明天能夠獲得更好的幸福。”奶爸貓說道。
看著奶爸貓理所當然地勸說大家主動接受苦難的觀點,郝運三人覺得這傢伙要麼已經被那個女伯爵給徹底洗腦了,要麼就是徹底屈服於女伯爵的淫威了,心甘情願地成為她的傀儡了。把讓大家接受苦難的事實,說成是為了給大家創造一個可以生存的空間,說成是為了大家的未來著想?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應該清楚這是統治者用來粉飾自己獨裁統治,欺壓弱小行為的經典說辭。
不過,奶爸貓關於為暗香星雲提供穩定運轉的能量的說法,倒也是證明了郝運三人之前的猜測。女伯爵的確是在透過讓倖存者們參加各種表演,在表演中遭遇各式意外的方式,讓他們身上的倒黴運不停製造負向能量,以供其吸食並以此不斷壯大自己的實力。
“按你這麼說,我們就沒有辦法順利地將表演完成咯?既然如此,那還表演個錘子哦!?為他人做嫁衣,這麼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老孃可是做不出來!”夢佳在聽完奶爸貓的說明後,沒好氣兒地說道。當然,夢佳這麼說,並不是因為她缺乏奉獻精神。而是因為,她不想自己成為為黴靈能量製造能量的工具人。
“噓——!這位女俠,咱們話可不能這麼說。為了我們的未來考慮,就算你們的表演永遠不會成功,那也得繼續堅持下去。再者,女伯爵還是個非常喜歡欣賞表演,也非常喜歡熱鬧的傢伙。如果大家都不去表演,她一定會生氣的。相信我,這裡的任何人都不會希望看到她生氣的!”奶爸貓朝夢佳做了一個謹慎言行的手勢,表示千萬別讓女伯爵聽見她的這番言論,不然大家夥兒都得跟著遭殃。
“所以,這裡並非什麼為倖存者修建的避難所,而是一座由女伯爵獨裁統治的集中營,我們則實際上都是任由女伯爵隨意驅使的奴隸。”看著奶爸貓有些慌張的神情,刀老說道。
“嗨呀!什麼奴隸不奴隸的!這裡畢竟是女伯爵創造出來的世界,而我們則要仰人鼻息生活在此的難民。所以,大家適當付出一點兒代價,不是挺公平的嘛!再說了,凡事都沒有絕對,大家又不是沒有順利完成表演的機會,只是機率很低罷了。”奶爸貓一邊像彈力球一樣,浮空四處跳躍著,一邊反駁著刀老的觀點。
“你的意思是——,我們有機會避開那些意外,順利完成馬戲表演?你快說說,我們到底該如何去做?”聽到奶爸貓這怎麼說,郝運立刻眼前一亮地追問道。
“我作為表演節目的管理者,自然不能透露太多表演細節。我只能說凡事沒有絕對,只是成功的機率非常渺茫。如果三位能夠交上理論上存在的好運氣,也許你們就有機會順利完成一場馬戲表演了。”
“當然,我還要提醒三位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在暗香星雲收留的上百萬名幸運兒當中,幾乎沒人能夠碰到這種好運。所以,我覺得三位可以時刻保有這種希望,但也不能對此抱有過多的期望。腳踏實地地做好每一次的表演,努力為美好的未來做出每一次的奉獻,才是最重要,也是你們最應該做到的事情。”奶爸貓邊歡快地在半空中四處跳躍著,邊提醒著郝運三人。
“幾乎!?你的意思是說,還是有人成功完成過馬戲表演?”郝運三人都在瞬間抓住了奶爸貓說辭中的這個關鍵,並且不約而同地一起問道。
“是的,幾乎無人能夠做到,除了那位傳說中的女武神。”奶爸貓終於停止跳躍,並在翻著跟頭落回地面後回答道。
“女武神?”刀老唸叨著這個稱呼,同時示意奶爸貓能否詳細說明一下,這位女武神是如何成功成為馬戲表演的?
奶爸貓像不倒翁一樣在地上左右搖晃著,並用兩隻貓爪不停地轉著花圈兒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那位女武神的具體情況,女伯爵也是在不經意間跟我提起過那位女武神的事情。”
“那麼,女伯爵當時是怎麼說的?”刀老追問道。
奶爸貓邊左右搖擺著身子,邊回憶道:“呃——,我記得當時,女伯爵在感嘆我這種稀有物種的神奇,以至於她用盡渾身解數,都無法對我造成什麼傷害。然後說著說著,女伯爵就懷念起了一名女武神。她說那名女武神是除我之外,唯一一位讓她感到無可奈何的人物。據說,由於那位女武神實力過於強大,以至於她完全可以憑藉自身的強大力量,強行抵禦住表演中出現的各種意外,以確保她能夠順利地完成每一場演出。搞得女伯爵出於無奈,最後也只能根據遊戲規則放她離開了這裡。”
雖說不知道這位女武神是來自何方的神聖,但在聽完奶爸貓的說明後,郝運三人還是心中大喜。因為,既然有成功完成表演並離開這裡的案例存在,就說明這裡肯定存在可以利用的破綻。同時也就意味著,等到郝運三人的實力擺脫了這裡的遮蔽力,並且再次恢復到了原有的水平,他們就同樣有機會從這裡逃脫出去。
“所以,只要能夠順利完成一場演出,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夢佳抑制著激動的心情,再次追問道。
“根據這裡的遊戲規則,只要你們能完成一次表演,女伯爵就會各滿足你們一個願望。至於這個願望,自然也包括了放任你們離開庇護所,重新回到那片混沌虛空之中。只不過,一旦你們做出這種選擇,即便你們因遭遇能量亂流的侵襲而危在旦夕,女伯爵就不會再去救助你們了。”奶爸貓回答道。
接著,奶爸貓又舉著貓爪再次強調道:“當然,若想要順利完成一次表演,三位要麼能夠撞上大運,在表演全程沒有遇到意外;要麼就得具備女武神那樣的實力,以確保你們能夠扛著各種意外事件,強行完成演出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