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揚了揚手中畫紙，上面是程筱一今早扎高馬尾喝小米粥的側影，寥寥幾筆卻將少女的靈動勾勒得栩栩如生。
“小舅，你不是說明天才有空回來嗎？”
江可為接過她的書包，“我送你去學校再回實驗室。”
江可為僅用兩年時間就完成了大學本碩博連讀，如今是華清大學最年輕的教授，也是國內極為出色的科學家。
程筱一也不敢多耽誤，邊走邊說，“小舅，我這幾年努力點，爭取考上華清大學！”
“需要我給你補課嗎？”江可為單手插兜，將書包穩穩背在肩上，另一隻手隨意晃了晃素描本，“雖然我的教學風格比不上四中老師的專業，但華清的考試重點，我可比誰都清楚。”
晨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與程筱一的身影漸漸重疊，少年氣與成熟穩重在他身上奇妙融合。
程筱一歪頭打量著江可為白大褂下若隱若現的實驗室門禁卡，狡黠一笑：“補課可以，但你得先交代——昨晚又通宵了？”
她伸手戳了戳對方眼下淡淡的青影，“我上次可是聽到你和我媽打電話，答應要按時吃飯準時睡覺的。”
程筱一的話音未落，江可為突然停步，從大衣內袋掏出個保溫飯盒，掀開蓋子，熱氣裹挾著紅棗的甜香撲面而來。
“喏，凌晨三點燉的。”他挑眉晃了晃飯盒，“給你的考前營養餐，順便證明我沒虧待自己。”
見程筱一盯著飯盒發怔，又伸手揉亂她的馬尾：“怎麼，覺得小舅太貼心，感動到說不出話？”
兩人穿過梧桐掩映的街道，四中的紅磚牆已隱約可見。
江可為忽然斂了笑意，認真道：“一一，京都不比河洛。”
他頓了頓，指了指自己胸口口袋裡的手機，“遇到任何不對勁的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二十四小時開機著。”
程筱一正要點頭，忽然瞥見江可為袖口露出的繃帶。
她臉色驟變，抓住他的手腕：“這怎麼回事？”
江可為神色微僵，迅速抽回手塞進衣兜：“實驗時不小心劃到，小傷。”
他抬手看錶，刻意加快腳步，“快遲到了，跑起來！”
程筱一哪裡肯依，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直接擋在江可為身前。
清晨的陽光穿透梧桐葉，在她緊蹙的眉梢投下斑駁光影：“小舅，實驗室用的都是防割手套，怎麼可能隨便劃傷？”
她聲音發顫，想起去年江可為參與的絕密科研專案，聽說涉及高風險材料操作。
看出程筱一的擔心，怕影響她考試的心情，江可為到底還是把受傷的手掏出來給她看，“只是小傷，我們做科研的，實驗失敗受點傷都是正常的……”
程筱一湊近仔細檢視，繃帶邊緣滲出的暗紅血跡讓她瞳孔驟縮。
還未等江可為反應，她便伸手扯下書包上掛著的卡通創可貼小包，“我給你重新包紮！”說著就要動手解繃帶，卻被江可為按住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