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閆苦笑,“趙恆熙,人人都說你聰慧,可你怎麼就這麼遲鈍?”
趙恆熙一愣。
“新聞司裡女性也不少,我至於只拿你來當擋箭牌?”
“我至於一聽說你來相親就著急忙慌趕過來宣示主權?”
“趙恆熙,我們男未婚女未嫁,彼此知根知底,你給別的男人機會?怎麼不考慮也給我個機會?”
傅閆將趙恆熙的手反剪在她的身後,湊近她,低喃道,“你不知道,比起叫你趙副司長,我更希望能叫你傅太太。”
就在趙恆熙心慌意亂之時,傅閆攬住她的腰,攫住她的紅唇親吻起來。
……
只是傅閆卻沒有如願見到趙恆熙的家長。
自那天在包廂內有些失控的親吻後,趙恆熙賞了他一巴掌,就開始躲著他。
就像現在,往常開會她都是坐在自己的左側位置,現在卻離得遠遠的,頭也不抬,就算抬頭,那視線也不在他身上。
傅閆輕嘆口氣,注意力轉向在主講臺上說話的程筱語。
她身後的投影幕布上正播放著九月份洛市非遺歡送新兵巡遊的現場畫面,旁邊是不同國家對此發表的不同意見,尤其是溫婉在演講時提到抗美援朝和抗日戰爭,被M國和R國的政客認為是利用文化做政治武器,是用過去的歷史來破壞現在的國際和平。
趙恆熙指尖捏著鋼筆,在會議記錄本上劃出幾道歪斜的痕跡。
程筱語身後的投影幕布上,M國國務院發言人的最新宣告正在播放:“將非物質文化遺產與軍事活動相結合,是對文化多樣性的粗暴踐踏。”
畫面切到R國首相官邸,禿頭政客舉著泛黃的歷史照片,指控“華國試圖用戰爭記憶煽動民族主義”。
“他們刻意忽略了關鍵事實——”傅閆的聲音從長桌對面傳來,趙恆熙下意識挺直脊背,餘光瞥見他胸前彆著羊皮鼓胸針,那是她之前隨手送他的禮物。
“非遺巡遊中的‘保家衛國’主題,本質是文化中家國情懷的自然流露,就像F國每年國慶閱兵展示法蘭西戰旗,Y國皇家軍隊保留傳統軍樂儀式。”
負責輿情收集的林劍翻著手中的報告插話:“但對方抓住‘抗美援朝’‘抗日戰爭’這些敏感詞大做文章,說我們借文化輸出搞‘歷史復仇’。”
傅閆的目光下意識掃過趙恆熙,他知道趙恆熙的祖父曾是志願軍戰士,此刻她垂眸盯著筆記本,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我們需要重構敘事框架。”趙恆熙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高了半度,“與其糾結歷史細節的攻防,不如強調文化記憶中的和平基因。”
她抬頭看向眾人,語氣堅定,“比如,洛市非遺裡的《勸和歌》,源自清代晉商調解商幫糾紛的傳統;梆子戲《長平遺恨》,講的是趙括母親勸止戰爭的故事——這些才是我們要傳遞的核心。”
傅閆手中的鋼筆頓在便籤紙上,上面剛寫下“歷史牌vS文化牌”的標題,也是趙恆熙想表達的核心。
程筱語看了眼好友,用鐳射筆在螢幕上圈出“和平”“傳承”兩個關鍵詞:“趙副司長的思路很清晰。接下來需要具體方案:第一,製作‘非遺裡的和平密碼’系列紀錄片,重點挖掘傳統藝術中反戰、求和的元素;
第二,邀請國際文化學者參與研討會,用第三方聲音解構‘政治工具’論;第三,針對M國和R國的輿論場,用當地語言推送老兵訪談——比如,讓參加過諾曼底登陸的M國老兵,對比華國與M國兩國文化中的戰爭記憶。”
會議結束前,程筱語突然點將:“麻煩傅司長和趙副司長一起負責紀錄片統籌,尤其是老兵訪談部分。”
她意味深長地掃過兩人,“聽說趙副司長的祖父是抗美援朝英雄,這層親歷者視角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