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在身邊睡不沉。”他半夜老是醒來，下意識想摟身旁的人入懷，等摟了個空才想起自己還沒回洛市。
哪怕是在京都自己的老宅，他依舊會覺得沒有妻子在的地方不是家。
溫婉握住他的手，笑道，“我比你幸運點，六一這幾天陪我睡。”
國慶放假這幾天，六一簡直快樂得不得了，還放話讓爸爸出差再久一點，這樣就可以和媽媽睡久一點。
程瑾瑜冷哼，六一那漏風棉襖是直接打電話讓他不要那麼快回來，在京都多陪她爺爺幾天。
小小年紀，算盤珠子就直接崩他臉上了。
真是膽大包天。
車子在路上飛速行駛，很快就駛進一號院。
程瑾瑜一下車，就看見自家閨女坐在院子裡盪鞦韆，那傢伙把鞦韆蕩得老高，岳父溫嚴禮在旁邊手忙腳亂地護著，愣是說不出一句阻攔的話。
程瑾瑜臉一沉，“程筱一，你鞦韆再蕩這麼高，我現在就讓人把它拆了。”
他話音剛落，六一立刻在鞦韆上來一個急停，然後利落地從鞦韆上跳下來，馬尾一甩，腰一叉，“爸爸，你一回家就知道欺負我！”
程瑾瑜看著女兒鼻尖沁著汗珠，臉頰紅撲撲的模樣，剛要板起的臉不自覺軟下來。
但想到女兒剛才把鞦韆蕩得幾乎要碰到院角的老槐樹，岳父一臉擔心受怕的模樣，語氣還是硬邦邦的：“我說過不能做讓長輩擔心的事沒有？你看你剛剛盪鞦韆，那架勢是盪鞦韆嗎？我看你是要起飛！”
溫婉走到父親旁邊，挽住他的胳膊，“爸，咱爺倆進去找飯吃，讓他們爺倆繼續吵。”
六一立刻調到媽媽身旁牽住媽媽的手，“我才不和老頭子吵呢！”
六一一臉不屑一顧。
程瑾瑜臉全黑了，“程筱一，你回來，我哪老了？”
六一頭也不回，“頭髮都白了，哪哪都老！”
溫婉拍了拍女兒的頭，暗示她悠著點，別太過分。
果然，就聽身後的男人冷沉著聲音，“程筱一，現在立刻馬上過來，咱們好好聊聊什麼叫‘老’。”
他雙手抱胸，西裝革履的模樣在夕陽下透著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可微微泛紅的耳尖卻洩露出被女兒氣到的惱羞成怒。
六一往溫婉身後縮了縮，卻還是梗著脖子喊：“我不！外公頭髮也白了，就沒人說外公老！”
溫嚴禮一聽這話，剛要往屋裡走的腳步頓住，突然樂呵呵地轉身：“哎，一一這話我愛聽！你爸那是少年白，哪能和外公這自然白比？”
說著還故意摸了摸自己的白髮，衝程瑾瑜笑得很開心，沒辦法，女婿和外孫女二選一，他自然無條件選擇外孫女。
程瑾瑜被岳父這“補刀”氣得太陽穴直跳，剛要開口反駁，就見六一突然從溫婉身後探出腦袋，眼睛滴溜溜一轉：“爸爸，你要是能像外公一樣，陪我蕩那麼高的鞦韆，我就承認你不老！”
她叉著腰，小臉上滿是狡黠的挑戰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