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尾被咬掉的那條尾巴恰好就是用來定位的,所以它無從知曉敵人的動向。
斷翅仗著這個優勢,不過一會就將斷尾身上咬的鮮血淋漓,綻開好多血洞。
斷尾忽然靈機一動,將尾巴豎起。就看它的尾尖斷掉,中間扯出一條不斷延長的骨鏈,然後快速在空中甩動。
斷翅剛想故技重施,卻被呼嘯而過的骨鞭鞭倒在地,身體側面也多出一道血痕。不過它也迅速想出應對的辦法,它也伸出骨鞭貼著地面甩過。骨鞭纏住斷尾的腳,斷翅猛地一拽,斷尾應聲倒地。
斷翅趁此時機直奔斷尾,矯捷的在冰面上跳躍。就在爪子要插進斷尾的喉嚨時,它忽然往側邊滾動,斷翅的爪子最後只是扎進了冰面。
趁著斷翅將爪子從冰面拔出來的時間,斷尾用嘴一口包住它的頭,不論斷翅如何用爪子在斷尾身上抓撓,皮肉被揪出,刮爛,斷尾就是不鬆口。
頭骨緩緩碎裂,裂紋如同曲折分叉的河流注入頭骨。
整個頭顱逐漸變形。
直到斷尾的上下顎重新碰到一起,斷翅的頭最終化作一塊肉餅擠在牙齒之間。
斷尾還不解氣,甩頭將斷翅的屍體反覆砸在冰面上,又踩住它的屍體,把頭扯下,丟在地上,抬起前爪踐踏。
頭顱瞬間炸開,血液和腦漿飛濺,崩了夏溯和宿羅一身。
涅蠱雖然沒有眼睛,但是它還是用臉對著地上的一灘爛泥,彷彿這才出了氣。肉塊七零八碎的鋪灑在冰面,融化出一個個孔洞,滋滋聲不絕於耳。
散著熱氣的液體順著這些洞流進冰層,呈現出一塊紅藍漸變,像是把火燒雲困在了冰川之下。
僅剩的那隻涅蠱撒完氣,轉頭啃起淞凌的屍體。它將整個頭埋進淞凌的肚子,在裡面搗鼓。只見淞凌的肚皮上下起伏,涅蠱一口一口品嚐著肚子裡最為鮮嫩的內臟。
夏溯低頭看著自己滿身的血汙,腦液還在順著胳膊往下滴。
宿羅倒是不在意,看著正大快朵頤的涅蠱。他乳白色的瞳仁變為橘色,這是他感到興奮的象徵。
夏溯對涅蠱極感興趣。他們兇悍的性格和奇異的肉體很符合她對宿羅的印象。
“你們種族裡的每個人都會養一群涅蠱嗎?”
夏溯甩了甩沾滿血跡的手,好奇地問。
“當然不是。只有皇族才會。”
宿羅沒有看向夏溯,而是一直在觀察不遠處的涅蠱。
夏溯反應過來了,她半驚訝半調笑道:“你居然是皇家血脈?”
宿羅有時雖然會聊起自己的星球,但從未說過關於皇族的任何資訊。
宿羅聳聳肩:“我們的皇族不需要優雅的談吐和繁瑣的禮節,只要足夠強就可以。”
夏溯用手肘頂了一下宿羅:“你多講講關於涅蠱的事。”
宿羅難得耐心的放緩語調:“我把它們養在身體裡。當它們順著我的喉嚨爬下,涅蠱的身體上會分泌一種薄膜,把它們包裹住,就是你看到的光繭。”
“等到一個成熟的時機它們就會相互殘殺,最後剩下來的那隻才是真正的“蠱”。”
夏溯想著她之前從未見過這個場面,於是問:“這個時機是完全隨機的嗎?”
“時機由它們自己決定。”
涅蠱進食結束,朝著夏溯和宿羅徐步而來。
它停在宿羅面前。現在的它只有一個小臂的大小。宿羅伸出手,涅蠱乖順的跳上他的胳膊,然後一路爬進他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