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開始。
地球和綠星這兩顆極為相似的星球都想將對方佔為己有。
人類和綠植展開戰鬥,可惜人類數量懸殊,沒打一會就被壓制。幸好這時諤知登上了綠星,可畢竟是在綠植的主場,遍地的植物,雙方實力均衡。
夏溯已經帶著朋友們潛入養殖場,這裡並沒有綠植看守,四人分頭開始一個個摧毀植物。
安咎斬斷又一個試圖纏住自己脖子的植物後,發現周遭的氣氛不對,過於幽靜。他回頭尋找朋友們的身影時,只看見傑克。夏溯和宿羅不見蹤影。
圍著養殖場找了一圈,都沒看見任何人。就在安咎思考該怎麼辦時,宿羅的呼救聲傳入耳畔。安咎和傑克立刻在眼花繚亂的植物裡尋找聲音的來源,最終在一朵沒有花苞,只剩下長著刺的莖的綠植下看見了宿羅。兩人跑上前,離宿羅越來越近。
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聽著都有點不像他了。
傑克剎在花面前,蹲下想去拉宿羅,卻突然頓住了。他剛想後退,腳下就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傑克坐起身,看著將雙腿綁在一起的根拖著自己向前。他的手指被梓鐵覆蓋,撕開棕色的根,重新站了起來。
面前的宿羅早已不見,安咎眼睜睜看著宿羅的五官錯位,扭曲,最後變成另一張人臉。他一下認出來了這張臉,就是初次見到臥底綠植時它的臉。
安咎和傑克紛紛想到,在地球代替了領袖的綠植是殺了原本的人類,拿走了他的聲帶才能發聲。但剛剛這朵花居然可以發出宿羅的聲音。
傑克猛地把它壓在地上。安咎站在綠植旁邊,看著它想用身上的刺割開傑克卻無濟於事。
根據人類的研究,綠植是有痛覺的。
傑克用手撐開花瓣,伸手握住一顆花葯,接著一拔,花葯連帶著花絲被扯出。他看著身下的綠植急切的轉動著莖想要反擊,卻只能看著自己的花葯和花絲被一根根拔掉。
“他們在哪?”
綠植剛開始一直拒絕透露,但是隨著所有花絲都被拔掉,莖上的皮也被剝開,傑克一根根挑出內裡的神經和纖維,它最終妥協。
傑克稍微松力,綠植掙脫出來一片葉子指向地面。傑克和安咎刨開綠植指向的位置,土壤下竟然是一片海,腥鹹的氣息撲面而來。但不見夏溯和宿羅的身影。當兩人意識到自己被欺騙時已經晚了。
溼漉漉的綠植纏上腳腕,一股巨大的力量拽著安咎下沉到海里。他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直接拖入水中,猛地扒住洞口,才勉強掛在水面。綠植的力量還在加大。
傑克眼疾手快抓住安咎的手,也被拽著向前。安咎整個人淹在水裡,只有兩隻手在水面被傑克死死握住。傑克逐漸抵抗不過綠植的力量。
“鬆開一隻手。”
安咎示意傑克。
傑克瞭解安咎是一個沉穩的角鬥士。每一個行為都是經過最理性的推斷。於是他選擇相信安咎的判斷。傑克鬆開安咎的一隻手。安咎的身體又往水裡沉了一截,他用鬆開的那隻手拔出劍,砍向纏住腳踝的綠植。
水中阻力較大,安咎還是成功割開綠植,傑克看準時機把安咎拽出水面。兩人立刻退後,遠離水面。傑克看向剛剛問話的綠植,發現他自斷莖,自殺了。
“夏溯和宿羅大機率是被綁到海底了。”
安咎眼看傑克走近水面,立刻拉住他:“不能衝動。我們不知道海底有什麼。如果連我們都被綁走,那地球上的人類更沒辦法拯救夏溯和宿羅。必須謹慎行事。”
安咎不想這麼說,但他必須把所有可能都列舉出來:“可能夏溯和宿羅已經死了。”
安咎明顯感覺到傑克的情緒在波動。這位鑲嵌著海藍眼睛的角鬥士從不把情緒宣之於口,但這次傑克不再壓抑內心的憤怒。
“我也不想這麼揣測。我和你一樣,都無比希望兩人還活著。”
安咎能看出傑克很糾結。他望著水面,感性告訴他立刻跳下去救夏溯和宿羅。理性在勸慰他不能衝動。傑克深呼吸,最後選擇聽從安咎的建議,謹慎行事。
安咎放下攔住傑克的手。
“我們自以為了解綠植。實則一無所知。夏溯和宿羅被抓進海底,像你說的,我們不能跳進海里一探究竟,很有可能丟掉性命。可這又是唯一的線索。”
傑克重新拾起那份冷靜。
安咎開始思考:“還有一個方法。我們再找一個綠植,拷問夏溯和宿羅的去處。”
“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