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誰復仇,想要殺誰,和你沒關係。你應該慶幸,我要殺的人不是你。”
夏溯說:“我可是記得你在角鬥場裡敗給了我。”
宿羅更是生氣,他乾脆一吐為快,本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的族人一直在等我為他們的報仇,他們已經等了夠久了。”
夏溯見宿羅終於願意聊他的往事,她保持安靜,坐在一邊認真聽著。
“燚蝕和三更兩個種族是宿敵。三更在一次偷襲中剿滅了燚蝕,我身為燚蝕的戰士沒能先一步將敵人殺死。我恨三更,也恨我的殺戮不及三更。如今,即便同歸於盡,我也要他們血債血償!”
夏溯率先注意的不是宿羅的恨意,而是惋惜。在燚蝕和三更之間唯一能拿來衡量的是殺戮。在他們的思想裡只有殺戮才能帶來和平。難怪在角鬥場裡宿羅會如此執著於殺戮,他是在填補過去未能替族人殺戮的愧疚。即使他感受不到愧疚,但感受不到不代表沒有。
夏溯有些悵然:“很抱歉你經歷了這些。如果人類被剿滅,我也會像你一樣,想法設法讓敵人血債血償。給人類陪葬。我理解你的想法,宿羅。但孤身一人前去復仇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你很有可能要步你族人的後塵。”
她嘆了口氣。
宿羅聽到這句話,原本變成淺黃色的瞳仁驟然變暗:“你找死。”
夏溯並未生氣:“至少讓我跟你一起。”
剛剛宿羅在講往事時,夏溯鬆了鬆控制宿羅觸手。他坐起身,腦袋發出的熱浪拍在夏溯臉上,異常滾燙。
“你去了更是找死。你根本不瞭解三更的手段。”
夏溯沒有否認:“我說不了解三更,可是我瞭解角鬥,瞭解殺戮。我可以幫你。”
宿羅不滿道:“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此時,醫療隊突然出現。夏溯在宿羅朝自己攻來的時候,就偷偷聯絡了醫療隊。他們把夏溯和宿羅抬上擔架,送去了醫療室。好在兩人受的傷都不重。
兩天後,宿羅又自己乘上飛船,準備孤身一人去復仇。飛船懸浮而起,機身傾斜向上突進。宿羅開啟機艙內的燈,夏溯正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宿羅。
宿羅怔了一瞬,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生氣,反而端著個瘮人的微笑走近夏溯:“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願意為我屠殺一整個星球?”
宿羅去抓夏溯的胳膊,卻把她的面板燙出傷痕。宿羅立刻鬆開手,嘖了一聲。
“我總不能任由燚蝕的末裔折損。”
夏溯挑了挑眉。
“既然飛船都起飛了,我總不能把你從半空扔下去。”
夏溯心知肚明宿羅完全能這麼做,他可不會被人類所謂的道德約束。他只是為自己不拒絕夏溯的幫忙找一個藉口。夏溯笑著,沒去拆穿他。
飛船行駛的過程中,夏溯不禁問道:“你應該沒做計劃吧。”
宿羅陰沉的坐在椅子上:“你還挺了解我。”
夏溯無奈的低下頭,她可不是讓宿羅去送死的。
“何不給我講講他們的習性,作戰方式,有助於我幫你。畢竟我並不瞭解他們。”
經過宿羅一番講解,夏溯知道那種生物名叫三更。全身由暗物質組成,可以隨意拆分或合體。他們需要能量來運轉他們的星球,和用來凝固體內的暗物質。因此三更不斷掠奪宇宙中的能量。
宿羅講話時淡黃色的瞳仁暗了暗。
“明白了。最有效的方法豈不是拿走星球上所有的能量。”
說罷,夏溯從抽屜裡抽出一把核光火炬。火炬可以吸收和釋放能量,從而充電和照明。
宿羅點頭:“大部分的能量都被儲存在星球中央。”
“我們殺進去。”
夏溯發現這個星球也是一枚永夜星球。表面什麼都沒有。
冷氣迎面襲來,夏溯往宿羅身邊靠了靠。周圍一片黑暗,沒有任何生物的跡象。
只有火炬產生的光芒在腳下圍出一個光圈。
宿羅的頭髮劇烈閃爍著。
宿羅的族群和三更一直處於敵對關係,所以他對三更十分了解。宿羅的一隻手燃起火焰,一下捅穿了地面。
地面的物質在碰上火焰時自動散開,留出一個小洞,供宿羅和夏溯穿過。宿羅首當其衝,跳了下去。夏溯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