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開啟蓋子,瞬間,淒厲的吼叫響徹帳篷內。那名戰敗的角鬥士彷彿就被夏溯踩在腳下,肉體的痛苦,加上精神上的恐懼,令角鬥士噴湧出血紅色的絕唱。
吼叫戛然而止。盒子上的皮革不再有波紋,聲音被轉移到了尚醫生的容器內。忽然,傑克的視線被擋住,冰冷的觸覺糊住了他的臉。他迅速抓住附在臉上的東西,一下拽了下來。傑克抬起手,審視纏在掌心的生物。
九一呼喚道:“回來。”
生物鬆開纏在傑克手指間的觸鬚,跳到桌子上,又爬上九一的肩膀,包裹住她的頭,變成了髮絲。
九一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估計是剛剛的叫聲驚著它了。”
尚醫生打量趴在九一頭上的生物:“原來你沒有頭髮啊。”
九一不甚在意的挽過脖子後的觸鬚:“自從我的商鋪開業,它就跟著我了。平時就愛纏著我,我也沒辦法。它還會變色呢。”
說罷,她輕輕拽了一下觸鬚。觸鬚立刻從原來的藍色變為紫色。
尚醫生饒有興趣地點頭。他收回目光,把裝有哀歌貨幣的容器揣回大衣。
“謝啦。”
九一把盒子收起:“是我謝謝你。”
夏溯這時拿出從胃囊裡找到的畫像,擺在桌子上。
“勞煩你幫我鑑定一下這幅畫。”
九一俯身檢視,她身上帶有和胃囊一樣的香味。她沒有著急下定論,從架子上取出幾個儀器,開始仔細查驗畫像的年代和材質。
過了好一會,九一關掉手中可以吸取材質鑑定的儀器,嘆了口氣。
“這幅畫像的畫布是由反芻鷲的胃囊製成,畫框則是由一種叫金爍的礦物打造和雕刻。年代大約在兩萬年前。畫框的雕刻工藝與源舟的工藝是一樣的,我想這應該是源舟被摧毀時是留下的畫像。”
尚醫生問道:“源舟?被摧毀的文明嗎?”
“沒錯。源舟當時可謂是統治性的實力,這個文明被摧毀的歷史無人知曉,迴廊中也沒有記載,很是奇怪。源舟流傳下來的文物少之又少,我這裡也僅有兩個。”
夏溯問:“畫像上的兩名生物你認識嗎?”
九一頭一次沉默了片刻:“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認識。”
夏溯追問道:“那你看清過守望者的面容嗎?”
九一很是悠然的答道:“雖然我活著的時間很久了,但我沒有近距離見過守望者。薩迦羅斯上的生物應該皆是如此。守望者只有在悔恨嘉年華,或者城邦間開啟戰役時現身。”
夏溯想她沒有說謊。
“夏妹妹,我對這幅畫很感興趣,不如你開個價?”
九一傾過身體,璀璨的眼珠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夏溯心想留著這幅畫也沒有用,不如換掉。
“你這裡有沒有以前流傳下來的武器?”
九一轉身走到架子前,下半身忽然拉長,長袍也跟著一起變長,依舊蓋住她的下肢。
“我就等著你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