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溯停在了一座炮臺前,正是她乘坐飛船剛降落時面對的。炮臺有足足三米高,前端有一處凹陷,裡面放置著一塊蠕動的肉體,在不斷掙扎。隨著肉體掙扎的力度越大,越多能量在炮臺中湧動。
慟哭見夏溯感興趣,介紹道:“這是痛楚引擎。血肉與齒輪的混合體,頭部是巨型腦融槽,內建一個不斷受折磨的意識體,將自身痛覺轉為能量炮,受傷越重攻擊力越強。”
夏溯歪頭道:“這是不是算剝削?”
慟哭很是疑惑:“剝削,是什麼意思?”
夏溯更疑惑和驚訝:“大致意思是掠奪其他生物的生產力,使被掠奪者感到痛苦。”
慟哭開始嚴肅思考夏溯的問題,過了一會是這麼回答的。
“意識體的確感到痛苦。可它並不是生物,它只是被列印出來的一個器官。”
夏溯嘗試消化慟哭的話。意思是慟哭創造無限的免費勞動力?
夏溯和慟哭大眼瞪小眼,好像對雙方的想法都感到不解。夏溯為了緩解現在沉默的氣氛,轉移話題問。
“就這樣將科技告知外來者,你們不怕嗎?”
慟哭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思考了一下後,回答。
“鑄成血肉科技需要的因素既雜又多,運氣和技術都必須兼顧。沒有長久的歷史,合格的生態體系,是無法積累出血肉科技的。即使外來者知曉科技的具體內容,也很難實施。”
“這也是為什麼即使慟哭無法在角鬥場內立足,卻可以一直佇立為六座城邦中的一員。”
夏溯瞬間捕捉到了一個問題。
“你的意思是這六座城邦在不停迭代?”
慟哭點點頭:“現在的六座城邦分別是,慟哭肉城;厄琉西斯;時沙聖壑;流浪胃都;迴廊;母巢。其中母巢的歷史最為短,迴廊最為長。”
“薩迦羅斯崇尚戰鬥,因此許多文明被摧毀,再重建。現在的城邦與萬年前早就完全不同了。”
傑克很是懷疑:“你們為了避免大規模戰爭不是設定了角鬥規則嗎?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文明獻祭於此?”
慟哭說:“角鬥規則是由守望者不久前成立的。在這之後整個文明被摧毀的場景再未出現,但薩迦羅斯中依舊存在不少戰役。”
“等等,守望者?”
夏溯感覺每問一個問題都會刨出新的疑問。
“是的,守望者。傳說她因失去了所有而感到極端痛苦。本想了卻生命,卻因為自身的實力和職責並沒有這麼做。如果她死亡,那麼文明受到威脅時將沒人可以挺身而出。”
“但是為了避免心中苦痛的日日消磨,守望者被凍結在薩迦羅斯最高的建築裡。只有在面臨巨大抉擇,或危險時,她才會解凍。”
慟哭努力回想:“自從永刑彌賽亞登上角鬥場,守望者就很少出現了。城邦之間的戰役變少,她自然也就不用出面。”
傑克對守望者這個身份感到十分不信任,她身上有太多疑點和說不通的地方。偏偏還是薩迦羅斯上最為強大的存在,但既不掌權,還長時間處於凍結狀態。令人難以相信。
“守望者屬於哪個種族?”
傑克問。
“守望者不屬於目前已知的任何一個種族。因此各個城邦對她的判斷還是相當信任的。”
夏溯和傑克接收了許多資訊,兩人相互看了看,夏溯心領神會道。
“我們想自行參觀一下工廠,你看可以嗎?”
慟哭點了點頭:“如果需要我,我就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