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滿腦子都是今天下午那個嬌俏的身影。
比他身型還要小兩號的小姑娘,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支援下,一拳將野豬捶飛在地。
眼神堅定,動作少有的乾脆利落。
尤其是那張俏生生的鵝蛋臉,杏仁眼……
想到這裡,傅錚喉頭微動,硬生生的將心底萌生出來的異樣情緒給剋制下去。
他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若是換成之前他一定會放任自己的心意,但是就他現在這副身體,不該有的東西從一開始就不要奢望幻想。
想到住院時醫生的支支吾吾,以及軍區大院其他人異樣同情的眼神。
傅錚強壓下心底的那一縷難過,心臟那處也在抽抽的疼。
傅錚躺在招待所的床上,身上蓋的是兩條發黃發硬的被子,仔細嗅的話還能嗅到一股潮溼的黴味。
他像是攤煎餅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閉上眼就是那張比玫瑰花還要豔麗好看的小臉。
“該死。”
說完,他猛地翻身從床上坐起來,軍大衣都來不及穿的往外跑。
精力充沛的他繞著公社足足跑了十幾圈,又做了上百個俯臥撐才滿頭大汗的回招待所休息。
回房間的時候,傅錚碰上了出來撒尿的江川。
江川看著穿著單衣滿頭大汗的傅錚,驚訝的皺了皺眉:“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幹嘛去了?白天在山裡窩了一天,你不嫌累啊?明天早起還要去後山蹲點呢。”
提到這個,江川就想罵人。
該死的敵特奸細,把電臺藏的那麼深,害的他凍成狗的在大山裡邊找電臺。
電臺找到了,人卻不見了。
真是操蛋的敵特狗東西,要是讓他逮到他們,他非要把他們揍得鼻青臉腫,給他跪下喊爺爺。
傅錚臉色極其不自然:“沒什麼,就是出去轉轉。”
說完,不等江川回話,他就回屋了,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江川盯著傅錚倉皇跑回屋的身影,神色非常不解的緊皺起眉。
大冷天的不睡覺,跑去轉轉,這人有病吧。
但很快,膀胱的尿意容不得他往深處想,他夾緊雙腿火急火燎的往樓下跑。
好險,差一點就要尿褲襠了。
傅錚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很少做夢的他這次罕見的做了個夢。
在夢裡,白天見到的那個小姑娘像只袋鼠一樣牢牢的攀在他身上不下去,他稍稍低頭就能吻到她額頭。
直到第二天清早被江川叫醒,他才從夢中悵然若失的醒來。
突然,意識到身下不對勁的他整個人僵在原地,對著眼前那張欠打的臉,喉嚨微微滾動:“江川,出去。”
江川看出好兄弟的異樣,像只癩皮狗賴在他跟前,就是不肯出去,嘴上還振振有詞道:
“老傅,咱倆從小玩到大,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就連洗澡都是我給你搓的背,你渾身上下還有哪塊是我沒看過的?”
“不就是換個衣服嗎?你趕緊換,換完了我們好去下樓吃東西,今天還有一場硬戰要打。”
他們派過去守著的人還等著他們過去換班。
傅錚深呼吸一口氣,咬牙說道:“別逼我把你小時候偷看女生洗澡被狗追的事情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