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秦淮仁又被外面的鳥叫聲給吵醒了,這一次他醒得比全監室的人都早,還沒等到中午的起床哨響起,他就醒了。
聽著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好像是畫眉鳥。
秦淮仁想起來了母親王秀娥給他從小講的故事,畫眉鳥叫喜事到。
不知道母親說的這個是不是真的,有沒有準頭,也只能拿王秀娥的話,當慰藉了。
然後,秦淮仁對畫眉鳥的這個念想,並沒有讓他舒心,反而讓他潸然淚下。
“改變不了不讀書的命運,但改變了入贅當上門女婿的命運,明明自己已經夠努力了,但兜兜轉轉回來還是鋃鐺入獄,命還是慘。”
這樣的結果,讓秦淮仁真的很難接受,上一世也就算了,可重生來過,他竟然還是這麼的倒黴,不過,想了想也明白了,徐家人就是太陰險。
這一刻,秦淮仁只感覺天旋地轉,自己這麼慘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秦延良的偏心讓自己沒能上大學,徐美玲的小肚雞腸讓徐家處處陷害自己,沒有一點人情可言。
這就是他坎坷命運的答案,是秦延良,是徐美玲,是徐彪,更是那些見不得自己過得好的那些陰險之徒。
正當秦淮仁想要擺爛的時候,突然一聲暴喝嚇了他一個激靈。
“秦淮仁,我在外邊叫你兩聲了,你是真沒聽見還是裝聽不見啊。”
剛才還愣神的秦淮仁這才從恍惚中醒了過來,敢在監區肆無忌憚地大喊特喊的人,除了管教陳濤還有誰?
秦淮仁往監室門外看去,還是那張凶神惡煞疙瘩一堆的肉臉,有人天生就是凶神,陳濤就是這種人。
“陳管教啊,對不起,我剛才真的沒有聽到。”
陳濤也沒有跟他計較,而是擺了擺手,吹了口氣,上前用鑰匙開啟了監區的門。
“秦淮仁,有人要會見你,跟我出來吧。”
這又讓秦淮仁意想不到了,自己已經這麼慘了,怎麼還會有人來看他呢?
又是陳娟叫她爸爸幫忙運作了嗎?
不可能啊,這麼長時間沒有聯絡,陳娟怎麼會知道我現在過得怎麼樣呢?
秦淮仁邊走邊想的時候,陳濤又開口說道:“秦淮仁,別難過,會見完了,你就回去收拾下東西吧,該出去了。”
“什麼,我要出去了?”
雖然很意外,不過聽到了自己要離開這個逼仄骯髒的看守所後,還是興奮地咧嘴笑了起來,似乎人生又一次看到了希望,用疑問的眼神去看了看陳濤。
只不過,陳濤沒有回答他,只是推開了家屬會見室的門,讓他進去。
“爹……”
在秦淮仁對面坐著的正是秦延良和一個戴著眼鏡的瘦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