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機倒把……真是可笑,什麼年代了,還投機倒把?你們是上個世紀的人嗎?”
秦淮仁把這話一說,把現場的人全都雷到了,惹得眾人笑噴當場,就連跟自己一起做生意的幾個老同學也笑了起來。
見笑話成了自己,秦淮仁很不解,看了下他們,憤憤地吼了起來。
“你們笑什麼,投機倒把罪那可是上世紀80年代的罪名,真要像你們說的這樣,種蔬菜賣給城裡人吃,賺取差價的行為是投機倒把。那以後,國家還怎麼發展,怎麼有市場經濟?”
再看到其他人,還在對自己的話不為所動,秦淮仁自己倒先明白了,原來鬧笑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他又一次忘記自己是經歷過死亡,重生回來的人了。
秦淮仁現在所說的話,確實是未來誰都能理解並且接受的話,只不過,現在是1983年,投機倒把這個詞,雖說算不上新詞,卻也不過時,更何況,他們所處的還是訊息閉塞的農村。
距離全面放開發展的市場經濟和投機倒把罪更新成擾亂市場秩序罪,還有好多年呢。
“秦淮仁,你是不知道什麼叫投機倒把嗎?你是上過學的人,還要我再告訴你嗎?”
雖然,看那個老警察的表情還沒有明著發怒,但是從他的那雙眼睛裡,秦淮仁看到了他慍怒的狀態。
本想還要抗爭的秦淮仁,還是冷靜了下來,這可是80年代。
雖然,警察的權力還不至於大到打死人不償命的地步,但給人的威圧感還是很足的,更何況,好漢不吃眼前虧,真鬧起來了,那就正好就上了徐家人的道。
“徐彪,你這個天殺的,言而無信,我怎麼就真的信你不會給我背後使壞呢!”秦淮仁一邊在心裡問候著徐彪,一邊又在埋怨自己輕易就相信了徐彪,徐家人是不能信的。
想什麼也沒有用了,現在自己可是被警察叔叔帶上了銀手鐲的嫌疑人,除了配合那能怎麼辦呢?
跟著走吧,不行,這樣太便宜了姓徐的小人;要是對抗警察的執法,那無罪也成有罪了。
現在,秦淮仁只能寄希望在眼前這個白髮的老警察身上了,自己明明什麼都做不了,只期待他能給自己一個機會。
“放心吧,我秦淮仁不會抗拒執法的,既然你們代表國家的司法權威,我不會那麼不識趣的,我會跟你們走,但是,我有個請求。讓我去跟舉報我的人對質,我是被冤枉的。”
秦淮仁還想著透過跟卑鄙的徐彪當面對質,還自己清白,也就不用再被當嫌疑人再進看守所裡面度日如年了。
已經被冤枉住過一次的他,再也不想住一次暗無天日的看守所了,在那裡能多曬會太陽,都是一種奢求。
“哼,冤枉的,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小子,我告訴你,配合公安工作是公民的義務,而我沒必要滿足你的請求,跟我走吧。”
那個老警察的臉上,掛著的是剛正無私,只是,他這種決絕的態度,反而讓被動的秦淮仁看到了希望,此時此刻,秦淮仁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話了。
一臉從容的秦淮仁,依稀記起來了,跟警察打交道的細節和注意事項,那就是怕找後賬。他心裡很清楚,80年代的偵查手段和條件都不成熟,冤假錯案也是一個接一個,但凡有頭腦的警察不可能不怕自己辦錯案,抓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