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隨便應了一聲,然後簡單說起了需要借用飛艇帶著兩個決定退出的考生離開的事情。
“當然可以。你已經是一星獵人又是這次的考官,這樣的資源排程本來就是凱特你的權利。不過,就是你特意要帶走的考生讓我有些好奇。”帕裡斯通的目光落在了奇犽和亞路嘉的身上,直到赫露依站在了弟弟妹妹的身前他才恍然大悟,“哦!是揍敵客家的孩子吧!”
孩子這個形容聽起來有些奇怪。
飛坦光明正大地在一旁蛐蛐:“如果我是你,赫露依,我會毫不客氣地喊這家夥‘大叔’。”
帕裡斯通一笑:“我應當還是很年輕吧?”
跟在他的身邊一直簇擁著他、並且別著類似後援團的袖章的女性眼睛像是有愛心冒出:“當然!帕裡斯通大人!”
——到底是怎樣的人,才會這種工作的出行也要帶上後援團呢?
飛艇上的設施突出一個齊全。
餐廳、休息室、訓練室、浴室、圖書館……想要的一切都有,赫露依只覺得熟悉到了像是回到了揍敵客的地盤。
糜稽說他要回房間好好休息躺著,剩下愛幹淨的三個孩子說要去好好地洗個澡,俠客說他要看一下圖書館,飛坦主動詢問凱特要不要去訓練室,西索也在這個時候插了一腳……赫露依想了想,覺得現在什麼都比不上吃飯重要。
在飽餐一頓的時候,赫露依正好撞見了同樣吃完的帕裡斯通。
“哦,我記得你是……赫露依考生吧?赫露依·揍敵客。”帕裡斯通叫住她,“我想問你一些問題,可以耽誤一下你的時間嗎?”
“這是獵人考試的一部分嗎?”赫露依反問。
“你可以這麼認為。”帕裡斯通說,“再怎麼說考官對於考生的評價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赫露依想了想,還是點頭跟著他到了他的會客室。
“茶還是酒?”帕裡斯通詢問。
“沒有差別。”赫露依答道,“對於透過毒藥訓練的揍敵客,這兩個是一樣的。”
酒精能夠麻痺人的大腦,可這也是揍敵客需要脫敏訓練的一部分。
“那就水好了。”帕裡斯通說著給赫露依倒了杯水,然後開始了他的詢問。
一開始,那些提問都停留在“你是為了獵人執照才參加考試的嗎?”、“你有想過要成為怎樣的獵人嗎?”這種非常基本的提問。
於是赫露依就像剛開始填寫的考試單一樣簡短回答:“是的。”和“沒想好細分方向。都可以。”
她也承認了自己學念多年,也很早就和凱特認識了——這畢竟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事情。
“那麼,赫露依有見過金嗎?”
這似乎是隨口問出的問題,聽到這裡赫露依卻多看了他一眼:“這也是為了考試的提問嗎?”
“不,這只是我個人的興趣。”帕裡斯通坦然地承認道,“我也是因為聽說了金的弟子會作為考官出現,才向會長自告奮勇地加入的。”
他說的是真話。
赫露依判斷道,也說出了估計被眼前這人已經知道的情報:“我父親和金是舊識。”
帕裡斯通看著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端起水杯的赫露依:“不,我想知道的其實是你對於金的看法。雖然揍敵客小姐現在選擇避而不答……就已經表明了對他的維護了呢。”
“當然。”赫露依平靜地說,“金是個爛人並不否認,但我欠他人情,看起來也比你更有底線。”
就算金·富力士沒怎麼撫養過他的兒子,凱特成天都因為他的冤種師傅而四處奔波,但就像金自己說的那樣,父母有權不為孩子犧牲,更何況有時候孩子的到來不在父母的預料之中。
金做的事情最多算是道德譴責,甚至和幻影旅團還有揍敵客相比都稱不上“惡”。
“哎呀。這個‘我沒有底線’的暗示,可是非常嚴重地指控哦?”帕裡斯通微笑起來,“明明只是初次見面,就覺得我有那麼過分嗎?”
“我直覺的看法並不重要,而且,就像你認為我是在指控也是你的看法,你也有權保持你的意見。”赫露依平靜地說,“還有什麼是和這次獵人考試相關的提問嗎?”
“沒有了。”帕裡斯通看著已經站起身的赫露依,嘆了口氣,“揍敵客小姐是那種情緒幾乎沒有什麼波動,是我不太擅長處理的型別呢。”
赫露依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將他的嘆息一起關在了門後。
帕裡斯通搖了搖頭。
連厭惡和反感的情緒都沒有……他要怎樣才能感到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