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到這裡，就已經有人帶著答案來了。
赫露依退後兩步，看著凱特開始他的工作。
不得不說能第一個到達的考生是有一些技巧的，“樹葉→蝗蟲→螳螂→黃雀”的答案，每一環的生物都尤為常見，並且捕獲的難度系數也很低。
而緊跟其後的人的考生和他是連號的，就兩個人的距離來看他們肯定互相認識，“蝗蟲→草蛉蟲→黃雀→鷹”的第二個答案存在很明顯的相似性——是的，他們讀出了凱特的提示。
<101nove.→d”的答案出現後，每一小段都不能再次出現，但“a→β→c”的答案是可以接受的，剩下來，只要補足“？→a”，就可以輕松規避掉位置重複的條件。
——換言之，最有效率的做法，其實是團隊合作，共享相似的答案。
在同一個生態體系下，一個生物不會只有一種食物，也不會只有一種天敵。
用幾乎可以互相替代的位置的生物來互相更替，再加上食物鏈足夠長的延展性，甚至就連凱特說的“先出現的答案決定了到哪一類的精度”的說明，並不是為了激化考生之間的競爭性。
這才是凱特的風格。
比起零和博弈的你死我活，他更喜歡的是合作共生。
至於飛坦給出的“松果→松鼠→野豬→老虎”居然還能第三個趕來……赫露依只能感慨一句：“真不愧是飛坦。”
他確實是旅團裡最快的那個。
“俠客呢？”作為前同伴，赫露依姑且關心道。
“他太慢了。”飛坦將比他的身形大好幾倍的野豬和老虎丟到地上，又從懷裡丟出了剩下的松鼠和松果，他的答案們堆積在地上揚起了一片塵埃，凱特恰巧退後了幾步，避開了被糊臉的命運。
赫露依又聽到飛坦有些不快地“嘖”了一聲，而當她看向他的時候，飛坦恰巧扭過了頭，只有緊皺的眉頭還透露著他的心跳。
赫露依若有所思。
雖然她有沒有戀愛經驗姑且存疑對希斯求婚算嗎？差點和伊爾迷結婚算嗎？基裘想過要教她深入探索身體……又算嗎？），但確實她玩過一些相關的遊戲，有那麼一點經驗。
於是她冷不丁地問道：“這是吃醋嗎？”
凱特面露驚訝：“他是你的追求者嗎，赫露依？”
“姑且算是。怎麼，你有什麼要說的？”飛坦雙手插兜，他的身體微微前傾，身體和他身上的念都尤為緊繃。
本想說什麼的凱特，卻因為接二連三到來的考生而難以抽出空，況且越到後面判斷的難度越高，對於一些心有不甘甚至想要動手的考生，也需要花一些時間應對。
“你還不去嗎？”飛坦問，“俠客拖拖拉拉這麼久，嘖，不會掉河裡了吧。”
“那他應當至少會發訊息求助。”赫露依姑且回答了一句，然後說，“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她看著飛坦，飛坦看著她，兩人對視著又一次保持著沉默。
直至一陣冷風吹過，飛坦拉了拉外套的拉鏈，拉到了最頂的位置，又縮了縮脖子，本就不算高的他甚至可以用“嬌小”來形容了。隔著口罩和衣領的聲音含糊：“你的那個‘朋友’哩。”
他說話的時候本來就帶著一點口音，加重的重音更顯出一些嘲諷感：“認為我是‘追求者’，而不是‘已經交往’的狀態。”
“因為這很容易看出來吧。”赫露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距離感和相處的模式，更何況，真同意了我肯定會告訴他。再怎麼說，他可是我欽定的伴郎。”
那甚至是快十年前就做下的約定了，當時她還想要和希斯結婚呢。
“只是‘伴郎’？”
“成為新郎的話就無法同時擔任伴郎，他確實有說過類似的玩笑。”
結果飛坦蹦出一句：“玩笑也會是真心話。”
“……你好麻煩。”赫露依沒忍住吐槽，“即使現在你也不曾正面答複……那麼，你是想讓我去詢問凱特到底怎麼想的嗎？”
該怎麼形容飛坦當時的表情呢？
有些不快，有些懊惱，夾雜著惱羞成怒和不情願，甚至“你……”話說了一半，又沒有下文。
最終，他只是飛快地點了點頭，高冷地說道：“你要的答案。”
說到這裡他匆匆丟下一句：“我去找俠客。”，跑遠了之後又折返回來：“你還沒有給我你的答案。”
“哦。”赫露依眨了眨眼，“我也該去找我的弟弟妹妹了。”
畢竟她一向很公平……避而不答的事情，也可以禮尚往來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