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去徵求他的同意。”席巴還是覺得不能一昧地放任不管,“赫露依和伊爾迷都是。”
“上升到肢體沖突的暴力手段、無從反抗的精神控制暫時禁止。”席巴注視著伊爾迷的眼睛,盯著他確保這個已經開發了念能力、但對他的兄弟姐妹還在保密階段的大兒子理解了他的意思,才繼續說,“不止是你們之間互相監督,監控記錄、下人的定期彙報也包括在內。不是‘不被發現就不存在’,而是更加客觀、嚴厲的規則。”
比較天賦的時候,當然是放在同一個年齡的橫向對比。
但實際上,實力這個東西比的是當下,本來天賦就不夠……至少說是戰鬥天賦就比不上赫露依還有伊爾迷的糜稽來說,處境有些過於糟糕了。
規則這種東西,向來是用來制約強者,以供弱者稍加喘息。
而在席巴看來,身體的基本素質自然重要,可強大的標準並不單一,別的不說,現在的糜稽甚至連念能力都是未知的。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揍敵客,雖然說具體資源向哪個孩子傾斜、下一任的家主又會是誰取決於個人的能力,但真的能力有限……也不至於差一張嘴吃飯。
至少目前看下來,糜稽是最聽話的那個孩子。
不過席巴很懷疑他這兩個孩子能不能分得清楚“玩具”、“所有物”和“家人”之間的區別和聯系,他不打算過分幹涉,但必須確保不會發生過於過分的偏差。
伊爾迷沒有說話,赫露依陷入了沉思,在看到基裘張嘴的瞬間,席巴強硬地打斷:“至於糜稽那邊,我會和他溝通。最近他訓練室和關禁閉會由我接手負責。”
基裘標準的興奮尖叫已經被在場的三個揍敵客熟練地當成了可被過濾的背景音樂,伊爾迷稍稍露出了東西被搶走的不快,但他一向很清楚父母的底線,於是也沒有出聲抗議;倒是赫露依發現了另外她值得注意的事情:“最近父親都留在家裡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訓練室嗎?”
她的身上驟然高漲的“氣”已經洩露了本人的些許戰意,就像一直在挑戰赫露依的伊爾迷一樣,赫露依也一直以席巴為目標。
她當然清楚現在的自己打不過席巴·揍敵客。
那並不是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可以抹平的差距——她在成長的同時席巴只會變得更強,按照人類的情況來看,現在的席巴正處在最好的鼎盛時期,而她只是尚未成年的幼崽。
但具體的差距又是多少呢?
如果說以目前的席巴·揍敵客作為需要暗殺的目標,她又應該去嘗試從哪些部位下手呢?
而對於這個問題,她甚至都找不出父親的弱點。
成為一個揍敵客,意味著需要變成這樣嗎?
雖然單純從實力來看,作為爺爺的桀諾的“念”更是千錘百煉。
可他並不是目標,家人之間還是存在差距……哪怕這一點赫露依無法有條有理地說明清楚,她依舊也這麼覺得。
“我想要旁觀。”伊爾迷提出,“這會是很有用的經驗,就像爺爺之前監督我們一起出任務一樣。”
基裘更是一臉興沖沖:“親愛的我也——”
“觀看可以。至於其它,我和你說過的,基裘。”席巴面無表情,難得的工作淡季原本以為可以稍加休息的空閑顯然是沒有了,和工作相比有時候家庭生活更讓人煩躁。
他都還沒有答應,就已經有人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更重要的還是基裘。
操作系。
早在赫露依剛剛誕生、發現了沒有痛覺的缺陷的時候她就提出過要對赫露依發動她的念能力作為遇到危險的後備手段,席巴不確定基裘是否有發現赫露依本身的異樣,因為他很確信無論她是否知情都不會改變她的渴望。
——因為後來伊爾迷和糜基誕生之後,基裘又和他確認了一遍“真的不行嗎?”,在得到了他嚴厲的拒絕後更是一臉失望。
“我想要照顧好他們,他們都是由我誕生的孩子,流淌著我的血。”基裘撫摸著自己的肚臍,那上面還殘留著剖腹留下的傷疤,不是沒有辦法除掉,只是她將其視作勳章和紀念,“他們屬於我,也應該聽從我……我們,這樣我就能確保他們他們的安全了!!”
“過早的操縱不利於個性的培養。”席巴又一次駁回,“安全措施有很多,而且他們也需要自行歷練一些風險。”
席巴看著一臉不高興的基裘,嘆了口氣還是退讓道:“……等有需要的時候,我會優先考慮這個選項的。尤其是赫露依的事情上。”
“那是我們的孩子。”他甚至還安撫著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看著瞬間尖叫著表達喜悅的基裘,席巴接受了她靠過來的依偎。
並不是只有操作系才可以掌控別人。
所謂家主,就是要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