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對赫露依,這也不意味著多簡單。”基裘突然收回了貼在臉頰處的手,當她雙手交叉自然垂落的時候,配合上認真的表情就像她繁複的穿著,帶著出身高貴的女性從骨子裡透露出的優雅,“想要像你父親那樣強大到得以‘照顧’所有人,照顧好伊爾迷也不過是第一步罷了。”
而在伊爾迷面前,基裘也傳授了自己的經驗:“你爸爸教過我,在赫露依沒有辦法理解的情況下告訴她應該做什麼,這樣是沒有效果的。”
她看著這個同樣會讓她感到驕傲的兒子,一定要說的話兩個孩子之中女兒的性格更像是她的父親,而伊爾迷無疑是更像她,尤其是這個年齡就已經有了挑戰強者的勇氣。
哪怕輸了多少次都沒有關系,只要有一次的勝利,就足以讓操作者翻盤。
“我知道的,媽媽。”伊爾迷答應得又快又輕巧,和理解上總是有障礙、行動上也多少會表露出自己的叛逆的赫露依不同,更年幼、更聽話的伊爾迷從來就沒有讓基裘真正操心過,“我會用‘赫露依’這個稱呼徹底代替‘姐姐’的。”
他說到這裡,跟著露出了一個彬彬有禮的笑容:“我也想要‘照顧’姐姐,畢竟我們是家人啊。”
無論獲勝的人是赫露依,還是伊爾迷,勝者都會是她的孩子。
對基裘來說,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令人激動的局面麼?
基裘用扇子掩著嘴,眼裡閃爍著過於高漲的喜悅。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這場勝負的結果了!
照顧魔獸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哪怕“三毛”還很幼小,是幼年期而不是成熟期,但那也是和它的母親“二毛”相比。
就現在它的外形就已經足足三米,哪怕是招呼著它趴在地上也並不是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的高度,至於每次替它刷幹淨全身更是需要花上不少的時間。
即使是再乖巧聽話的野獸,鋒利的爪子也可以輕易地割開人的面板。
那些不是要害的爪痕雖然會迅速地止血,可傷口的疤痕就沒那麼快了。
“媽媽看到會生氣的。”這次是伊爾迷提醒道,赫露依瞥了他一眼,放棄和他爭辯是因為他上次給三毛洗澡的時候刮掉了它身上一半的毛,才弄得之後三毛對洗澡尤為抗拒。
赫露依不是沒有告狀,可母親卻說“照顧”就是包含了這麼麻煩的事情。
即使是赫露依也知道,伊爾迷似乎並不想要被她照顧。
……其實她也沒有那麼想要照顧伊爾迷,只是如果想要和父親一樣的話,這似乎是什麼附加的連帶責任。
“爪痕很快會消失的。”赫露依像是預言一般這麼說,她的目光劃過了伊爾迷,還有即使是這個時候也跟在她身後的南音,以及不遠處監管著三毛的攝像頭,“只要沒有人說了多餘的話。”南音在和赫露依眼神碰撞的瞬間就低下了頭,伊爾迷則是思考了一下:“赫露依要用什麼作為保密的交換呢?”
一瞬間,赫露依看向伊爾迷的目光已經染上了殺氣,似乎是在衡量從哪個部位下手會讓人最快失憶;而伊爾迷還是一副無事人的樣子提議道:“我要你所有功課的最新筆記。”
“成交。”赫露依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主動說出她這次的筆記和上次比並沒有增加幾頁。
在她答應的瞬間伊爾迷笑了,而這個笑容令她稍許有些不適,就像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姐姐”的稱呼變成了直呼她的名字。
凝聚在鼻尖處飄散不去的臭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不可以隨便放鬆警惕。
哪怕是這些天,他們共同照顧“三毛”而接觸的時間更久,也一起完成了食物的狩獵,整個過程伊爾迷都非常配合,做什麼也沒有推脫,也不像之前那樣突然說要挑戰她。
他表現得過於“聽話”了,有點反常,但因為很省事所以赫露依自然無意追究伊爾迷突然這麼配合的原因。
他或許想要制定什麼計劃,就像之前那樣。
而赫露依並不好奇,因為一切遲早會發生,她只需要到時候再應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