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奈克適時出現,用它微涼的體表貼在你的手腕,纏上。
你低頭看一眼,手指撫摸過斯奈克的尾巴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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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男人入獄了。
你看到他們家視窗的兩盆花失去了往日的保養,顯得焉巴巴的。
喜歡站在門口的女人之前出去了兩趟,最後一次回到家也是三天前,之後再沒有出現過。
之前瘦狗會被叫傑森的小男孩牽著,在女人溫柔的目光中,在這附近遛一遛,而這一場景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
預料之中發生的事並沒有讓你覺得歡喜,你只覺得發生得太快,快到讓你有些恍惚。
你放下書,走到他們家窗外。
還沒靠近,巷子裡走出兩個絡腮胡,瞧見你就笑,一邊一個,圍上來捉你的手。
左右無人,兩張油膩膩的白麵嬉皮笑臉地一邊閑聊,高個那個一邊對你說:“小弟離家出走可不好,哥哥們帶你回家。”
“我不認識你們。”
你蹲下躲開他們,在地上撿了一把沙子,站起來後肩膀處的斯奈克遊進你的袖子。
高絡腮胡繼續說:“小弟別鬧脾氣了,走吧。”
兩邊的手又捉上來。
你厲聲喝止:“走開!”
有個路人走過去,你看著那個牛仔男人看了你和兩個絡腮胡一眼就走了。
你,身後卻飛來一塊板磚砸在絡腮胡腳邊。
傑森舉著一把菜刀,雪亮的刀鋒對向兩個“隨意認親”的家夥,明亮的眼睛灼灼逼人。
他聲音有些發抖,但是提得很高,最後一字甚至破音了:“這是我兄弟,我爸媽就在屋裡,你們最好現在就走。”
高個的動作頓住,矮個的絡腮胡卻繼續笑:“那你叫你爸媽出來證明一下啊。”
傑森握緊了菜刀,揚了揚:“我手裡的刀子也可以證明。”
傑森畢竟還小,才到絡腮胡大腿高,色厲內荏,反而讓人知道他無所依靠。
你知道他爸爸進監獄了,他媽媽應該是病了,湊近他們家窗戶能夠聽到女人壓抑的咳嗽聲。
就算他媽撐著出來了,也對兩個大男人造不成威脅,反而他們家難以收場。
兩個絡腮胡轉而變成促狹的笑,笑著就又要湊上來。
你忍無可忍,一揚手把沙子往他們臉上撒,同時袖子裡的斯奈克快速遊了出去。
你轉身,背後的人接連發出慘叫,跌撞著跑走。
卻直面傑森一瞬不瞬地望著你的突然變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