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瘦弱男孩觀察著朋友,斟酌著字詞。
“我只是擔心他不能這麼快接手,到時候再說。”巴基猶豫了一下,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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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報社回來的埃爾瓦保持著一個下意識的微笑,風揚起她暗鎘綠色如同有著生命力在流動的長裙,大挎包似乎裝了些東西,路過的人猜測應該是口紅與妝鏡。
用一個裝飾著碎花的大發卡固定在腦後的頭發裡有兩個潛逃者,在她的臉側輕輕招搖,褐紫色的溫柔眼眸略過無數風景,什麼也沒落下,下撇時帶出來幾分令人心動的憂鬱。
綠色長裙是最考驗著裝者氣質長相和身材的服裝之一,然而她雪白的面容,雪白的帶著肉感的臂彎,裙子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和唯一的紅的嘴唇,都與這件緞制的長裙互相增輝。
走在布魯克林的街道,她就像一朵嬌豔的伸展綠枝的玫瑰。
無數目光落在她身上,不過這都似乎與她無關,因為她帶了一絲憂鬱的目光未曾為人停留一瞬。
埃爾瓦目不斜視,上身持平,從人群走過,走到住宅那一條街,直到巷口有個歪嘴吸著煙的年輕人對她吹了一聲口哨。
她收斂笑容,攔住一個人幫忙去警署。
巷子裡麵人影憧憧,埃爾瓦隱約看見他們在打架,悶哼聲和拳腳聲不絕。
為首那個還有些面熟。
“男孩,你們在做什麼?”
她不應該出現在這的,但是美人本人似乎毫無所覺,雙眼淩淩,就這麼出現。
“不要多管閑事。”年輕人擺了擺手,裡面的拳打腳踢的聲音就停了。
這時埃爾瓦才看見巷子裡一個瘦弱的男孩蜷縮著躺在地上。
不是打架,而是一群人的欺淩。
埃爾瓦嚴肅面容:“我想我可以知道你們為什麼打他嗎?”
“怎麼,要管我們打架?”年輕人被一群小弟簇擁著。
一個手賤的伸手想要摸埃爾瓦的臉蛋,被老大一手打掉。
另一個小弟梗著脖子見狀說:“我們就說了一句那女孩屁股真大,他就跑來裝英雄救美,也不想想我們吉姆老大有多麼厲害!”
打量流連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如有實質,埃爾瓦冷下臉,漱冰含雪,但在這群混混面前,就像朵嬌弱的容易摧折的花。
“傑恩太太似乎給你報了參軍入伍。”埃爾瓦對向為首那人。
“史密斯夫人,你似乎管得太多了。”叫做吉姆的年輕人目光危險。
“不,我只是看傑恩太太很高興你做出這個選擇,但她是個嘴硬心軟的而提一句而已。”埃爾瓦頓了頓:“替我向你母親表示感謝,謝謝她喜歡我做的牛奶曲奇餅。”
“至於這個受傷的男孩……我剛剛叫人報了警,也許你們可以回家吃個晚飯。”埃爾瓦微笑。
“報警”二字對於他們確有威懾力,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又看向吉姆。
照往常來說,老大都要在警察來之前教訓不識好歹的家夥一頓,不過吉姆似乎並無此意。
他深深看了埃爾瓦一眼,揮手就把一群小弟帶走了,留地上躺了一個想要爬起來的瘦弱男孩。
這真是一個沒什麼肌肉的病弱孩子,埃爾瓦能看出他可能是有什麼疾病等其他原因導致的體弱。
按照常理,他應該好好待在家裡,以免外界的危險傷害到他,使他過早的夭折。
如果他是埃爾瓦的弟弟,埃爾瓦都想象不到自己該如何保護和小心他。
然而他卻出現在這裡,因為有一顆幫助他人的善心,被小混混毆打。
鮮血糊住了他的藍色眼睛,他睜不開眼睛。
施暴者走了,這個男孩松開保護要害的手,努力側著耳朵想聽到一些什麼,他終於聽清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唯一還靈敏的鼻子聞到自己血腥氣外的一股清香。
他努力昂起頭,似乎擔心周圍還有壞人,他掙紮著對埃爾瓦說:“小姐,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