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其他人都很安靜，方璟垂眸安靜站著，沈父沈母只是沉默喝水，沈戀想起身的，但是被沈母不動聲色按住了。
四人都不出聲，等著方康義打電話，方康義才接了幾秒，手一拍桌子，說：“誰讓開的，我不在，誰讓開的？”
沈母被嚇了一跳，門沒關，門口剛要來問用不用點菜的服務生也被嚇到，於肖這時在門外禮貌道：“不好意思，這會先不用，謝謝。”
服務生聽了反而松一口氣，立刻點頭走了。
方康義不知道又聽到了什麼，突然抬眼盯著方璟：“你做的？”
方璟勾唇，“我做什麼了？”
方康義死死盯著他，最後什麼也沒說，轉身要走。
這時沈父幽幽出聲，“下回認好兒子再找我，不然，嘖嘖，多尷尬。”
方康義腳步一頓，沒回頭，又大步往包間外走，剛去接電話回來的林勝才到包間門口，嘴裡還有點慌的喊著，“叔，叔......”
方康義抬手一把把人推開，“滾開。”
林勝一個踉蹌，於肖站在他後面一點，趕緊讓開，林勝差點摔地上，扶著牆才自己站穩，他轉頭不可思議看了於肖一眼，於肖臉上依舊是公式化的微笑，“林先生，你叔走了。”
林勝：“......”
方康義一走，包間裡只剩下四人。
於肖垂眸把門拉上，把空間留給幾人。
方璟左手微微蜷縮了下，才轉身，沈父依舊在喝水，沈母手握著杯子放在桌上，垂眸沒有說話，沈戀看著方璟，他臉色很差，有點蒼白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那是氣血上湧太快的表現。
方璟喉結上下動了動，開口：“伯父伯母......”
沈父拿下杯子，聲音不冷不熱，“不敢當。”
沈戀想說話，才動了下，又被沈母按住腿，她抿抿唇，又把話嚥了回去，她這時候開口，只會讓她爸媽更不滿意方璟。
方璟卡殼一瞬，他張了張嘴，想解釋，想說他已經跟方康義斷幹淨了，說他不知道方康義還能做出這種事，但是所有的話到嘴邊，他只是往後退了點，突然彎腰鞠了個躬，“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
沈父不出聲，
方璟繼續道，“很抱歉讓你們平白無故受這樣的惡心，我......”他頓了頓，“這是最後一次，真的對不起。”
沈母看著彎著腰的方璟，他很高，也很瘦，上身只穿了有點單薄的衛衣，下身黑色褲子，整個人看起來長長一條，抿了抿唇，沈母收起了沈戀腿上的手，沈戀很快起身，椅子輕輕摩擦地面發出了點聲音，沈父側了側頭，沈戀又站住，兩人沉默相對，沈父看到沈戀的眼神，難得帶了點請求，在心裡輕嘆口氣，沈父終是出聲，“行了。”
方璟能感覺到大腦充血，但是反而更加清醒，因為清醒所以他不知道除了道歉他還能說什麼，可就連道歉都那樣蒼白。
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方璟卻像是完全沒聽見，直到身旁很快多了個人，沈戀一手拉他的胳膊，一手推他的肩，“好了，你......”站好。
話未說完，方璟突然很快縮了下胳膊，還悶哼了一聲，沈戀嚇了一跳，下意識收了手，她看著他的右手臂，茫然問：“怎麼了？”
方璟側頭看她，笑笑，“沒事。”
沈戀卻一眨不眨看著他的右手臂，幾秒後伸手又輕推了下，方璟微頓，但這次一聲沒出。
沈父沈母也看著兩人。
沈戀抬頭，“怎麼回事？”
方璟還是那句，“沒事。”
沈戀一瞬蹙眉，瞪他，方璟很快道：“就被車蹭了下，沒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