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該如何平衡我被捕之後坦白的尺度,是個需要好好思量的事。”
“是啊,如果你什麼都不交代,又怎麼鋪墊出請君入甕的計劃。可是,要怎麼交代呢?交代哪些呢?也好讓我們事先有個準備。”
“我被捕後,日軍吸取施桉的教訓,必定不會再把我關押出去,而會關押在看守極為嚴格的地方,所以,萬不可讓隊員們真的營救我。但一點不救,那就無法讓日本人相信我說出的計劃是重要的。
我被捕後,要讓人做出營救我的樣子,使得日本人相信我掌握重要情報,必須要救出來,但不可真的營救。
日軍一定會如對施桉般,對我嚴刑拷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能開口坦白任何事,至少不能比施桉熬的時間還要短。
只要我還沒有開口,日軍不會讓我死在受刑期間。我猜,日軍一定會用的一個刑罰就是,侮辱我的清白。”
聽到這句話,政委的心頭一跳,這也是他最擔心的,自古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貞潔,如果被日軍侮辱,那李蘭如何受的了,真的要走到這樣的地步嗎?
“政委不必擔心,如果日軍讓男人欺辱我,我有法子能躲過去。”
“那就好,那就好,否則這計劃,即使我上報,怕是也透過不了。”
“待我生命的垂危關頭,只要日軍的最後一擊,我才會坦白。坦白的內容,自是真假夾雜。一旦我坦白了,日軍必定會去驗明真假。所以,我最開始坦白的話,要是真的,且沒那麼必要的。”
“隊長認為,該交代些什麼?”
“我想,日軍一定最好奇我的身份,以及十八隊的資訊,所以,這個問題我無法繞過去,我的姓名,十八隊的隊名,得要說出來了。”
“這個資訊倒不是非常緊要的,每個部隊都有自己的番號,每個部隊的軍官也基本上都會被知曉,只是十八隊收編晚,這才沒有傳開。”
“十八隊隊內的編制,組成,我會看著驗證方法,真假混合著說,日軍能夠輕易驗證真偽的,我就說真的。包括營救施桉的計劃細節,也是一樣。現在無法一一完善,只能隨機應變。”
“隊長說的是,我相信隊長。”
“政委,請君入甕最重要的一環,就是要日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讓日軍知道我軍的駐紮地,日軍只要知道了我軍的駐紮地以及軍力配置,他們一定會偷襲,甕中捉鼈。”
“是的,我們得先讓日軍看到我們的陣地,真的陣地必然不能讓鬼子看到,那就造一個假的陣地,讓他們看。”
“政委說的對,只要他們真的看到了我所說的計劃中的我軍陣地,那可信度又增加了幾分。請君入甕,就是讓日軍將假的陣地當成真的,並按照我事先編造的我軍計劃,來排兵布陣。這樣,相當於我軍提前知曉了日軍全部的軍力佈置,再對症下藥,我想,我們一定會取得勝利。”
“隊長,你說的計劃甚好。”
“具體的計劃細節,我和政委稍後再細談,我們還有時間來完善。一旦刺探訊息失敗,我就會執行第二請君入甕的計劃。”
“雖然隊長你說,在你被捕後,不能真的營救你,但是我們不能真的不救你,我相信,所有隊員們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真的死在日本人手上。我想,日軍如果真的走入我們的圈套,在假陣地交戰,我猜,鬼子會帶上隊長,可能用隊長來威脅我們,也可能讓隊長成為第一個靶子,也有可能用隊長作為誘餌誘導我們進陷阱。無論日軍想拿隊長做什麼,只要隊長出現,我們就一定會找到機會營救隊長。只是,隊長也不要全部坦白完,還得留一個蘿蔔吊著鬼子,以防鬼子自認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要滅口。”
“政委考慮周到,我會想辦法讓鬼子帶我一起去參戰。只是,不能因為救我一人而讓其他人傷亡,這是我不願意的。”
“隊長,只要是作戰,沒有不傷亡的,而你對於十八隊的意義,對於我軍的意義,都是無可取代的。若真的執行請君入甕的計劃,隊長更加是為了我們,為了抗戰勝利,做出了巨大的犧牲。施老師我們也想辦法救出來了,我們一定也會將你救出來。”
“如今國難當頭,豈能坐視不管,只要是我能做的,必定會拼命去做。只是這次行動,不能透露出去,除了上級,我們還要對所有隊員保密。”
“我明白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