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鈺用日文回道:“是的長官,我在日本的醫學院讀了兩年書。”
中田大佐贊賞的看了眼周鈺,說道:“很好,我尊重醫生,從今天開始,你負責這個醫院,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離開這個醫院。”
周鈺回道:“是,長官。”
中田大佐計程車兵將病床上的所有病人都拖出來,拖到醫院的空地上,準備用槍射死。
周鈺看到,急忙阻止,他對中田大佐懇請道:“長官,我知道您是一個友好的人,我請求您放過這些病人。”他像個日本士兵一樣板正身體彎下腰給中田大佐行禮。
中田大佐有點氣憤,他說:“你無權插手大日本帝國的事務,士兵,開槍。下一次,你要再敢幹擾,我就殺了你們所有人。”
所有病人都死了,周鈺眼看著,卻無法施救。
長福在周鈺身後,心裡翻江倒海的恨意激得他捏緊拳頭就要沖上去打中田大佐,幸好長福身邊的小木眼睛尖,緊緊拉住長福的衣角,才制止長福。
不一會兒,日本兵抬進來很多躺在擔架上的傷患,看起來是受傷的日本兵。原來是要把病床騰開給他們自己人,才殘忍的殺掉病人。
中田大佐吩咐周鈺:“你給我好好照顧我們計程車兵,如果有一個人死亡了,我就殺了你們所有人。”
周鈺和長福,只能待在醫院裡,照顧日本傷兵。醫院裡24小時都有日本兵駐紮,他們根本沒有機會逃出去。
等到晚上,長福和幾個孩子在醫院的後山挖了幾個坑,把死去的病人埋起來,讓他們入土為安。
他跪在無名無碑的墓前,很擔心姐姐,不知道她的路途是否平安,她有沒有到達她想去的地方。他好想趕快去找姐姐,和她一起殺鬼子。
如今,他們的同胞都被鬼子殺死了,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來到後山腰,扒開地上的泥土,露出一個洞口。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在這裡挖了一個地道,只挖了大半截,還沒有挖完,如果挖通了可以直接通向城外的一條小河邊。
被日本兵抓走的男人們被運來城郊,給日本兵修築工事,施桉和周俊以及王強都在人群裡。他們就像奴隸一樣給日本人幹活,只要稍微歇一下,就是一鞭子抽過來。
有年紀大的實在幹不動了,日本兵就會用槍打死,有反抗的,同樣也是用槍打死。漸漸的,無人敢反抗。
春城被日本軍接管,城裡有很多人逃走了,有很多人死了,有一些人也活了下來。
死人的屍體都堆在路邊,開始並沒有人清理,腐爛的氣溫彌漫在整個街道上。之後陸續有人將屍體收斂,埋在城外的亂葬崗。
活下來的春城人,接受日軍的奴隸式統治。凡是在路上看到日本兵的,一定要彎腰40度向日軍行禮,只有等日軍先走了普通人才能走。
春城裡的糧食大幅度漲價,幾乎是每天都不同的價格,人們每天早上都提前等在鋪子門口搶買糧食。
除一些生活用品之外的店鋪已經關門很久了,或許是店主跑了,或許是店主死了。
每天晚上天黑後是絕對不能出門的,否則會被日本兵亂搶打死。
城裡所有的交通要道都被日軍把控著,想要出城和回城只能用日軍的“通行證”,而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弄到“通行證”。
在日軍槍殺十幾個筋疲力盡無力再挖坑的中老年人後,工事基地終於爆發了大規模反抗。
所有人都拿著手上的鋤頭、鏟子等工具,與日軍打作一團。城牆上有狙擊手在精準的射擊,王強在混亂的時候偷偷摸上城牆,猛地靠近狙擊手,捁住狙擊手的脖子,用力一扭,殺死了狙擊手。
王強將機關槍對準城牆上的其他日軍,對城牆上的其他日本兵掃射。
城下,在大家沆瀣一氣下,越來越多的日本兵被打死,大家鼓起所有的力氣和勇氣,勢必要報仇。
等到日軍幾乎被殺光之後,施桉向大家呼喊:“趕快走,待會大隊日軍就要來了,再不跑來不及了。”
生還的人這才從激戰中清醒過來,全部都四散逃命。
施桉和周俊等人只顧著埋頭向前逃跑,卻不知道要逃向何方,此時周俊忽然想起了與李蘭他們在山裡的時光,於是帶著施桉他們一路往有山的地方逃。
王強擔心長福的安危,他打算悄悄回春城打探長福的訊息,如果有可能,他要帶著長福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