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不過是個不從我的男人,毀了也罷。”鐘琪琪的聲音從錄音筆裡傳出來,背景是嘈雜的聲音,聽的不夠清晰,卻也能分辨出是她。接著男聲說:“鐘導這樣的人,還稀罕一個破寫文章的?裝的清高。”鐘琪琪不屑的笑了,她喝完酒把杯子放在桌面上,踩著高跟鞋離開,臨走的時候還交代一句別露了馬腳。“鐘導放心,小人辦事您保證放心。”
這段監控是半個死角,能看到鐘琪琪的裙擺,看不清裡面的人,今叔叔調了當晚所有的監控才找到是鐘琪琪。
錄音結束,鐘琪琪臉上絲毫沒有慌張,反而露出從容的笑:“你還是那麼天真啊,一份錄音能讓我倒臺嗎?”今薯也笑了:“當然不能,我還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吳天宇已經找到蘇逾卿了,你覺得你的秘密還能保的住嗎?”話音剛落,茶杯被推翻倒地,發出很大的聲響,鐘琪琪臉上出現扭曲的表情看著她:“索心蘭有本事讓他找到蘇逾卿,也得有本事讓他說話才行。”
今薯的臉上不慌不忙,裝作思考了一下,笑著看她:“蘇逾卿能不能招是警察局的事情,你能不能平安無事回國,就看你的本事嘍。”在國內,索心蘭早已佈下天羅地網,等待她回國。
鐘琪琪這下慌了,臉上帶著驚恐,若是蘇逾卿招了當年的事情,她這個鐘導的位置不保不說,還會名聲掃地,再也不能東山再起。
“我很好奇當年發生什麼?為什麼蘇逾卿會認識願晴?為什麼吳天宇一定要找到他?為什麼你對吳天宇見死不救?為什麼鄧智慧能讓你幫她害我?”一連串的詢問讓鐘琪琪崩潰,她一掃桌面上的的茶具,憤怒的說著:“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鄧智慧是吳天宇的小姑姑,而她鐘琪琪是蘇逾卿的情人。在鐘琪琪還未成名前,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結識了蘇逾卿,蘇逾卿當年英俊瀟灑,書卷氣息吸引了她,她就在他身邊無名無分待了三年。直到他拋棄吳天宇去江城找願晴,鐘琪琪才被家裡找到接回去,她所謂的父親是個富商,因為□□罪被判入獄,她的母親是個導演,退休後由她繼承。
在蘇逾卿身邊的三年,是她最屈辱的三年,當時她年輕漂亮,也窮困潦倒,只能被他玩弄。她做了導演以後,逐漸有了名聲,可午夜夢回的時候,總能想起那個衣冠禽獸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的模樣,他得逞的笑容令她作嘔,他玩膩了,像拋棄一隻寵物一樣丟棄。她不敢去找他,不敢報複,她心裡的陰影已經籠罩在她身上,永遠消失不散。
今薯聽著的話,覺得荒唐至極,沒想到蘇逾卿是這樣的人,如今她報複在願恆身上,冤冤相報何時了。
“願恆是無辜的。”“無辜的?他和他母親一樣,是個偽君子。你以為願恆是個好人嗎?他不是,他有個賭博的父親,有個變態的繼父,你以為他能好到哪裡去?”鐘琪琪說著臉上浮現出陰狠的表情,如果此刻蘇逾卿站在她面前,她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你的遭遇我很同情,可是你做的事情也傷害到了願恆,我們在一起了,我有權利保護他,你的這些仇恨可以發洩給他本人。”
今薯說完收起照片和錄音筆,拎著包就要往外走,被她拉住了手,她回頭,低頭看到鐘琪琪的眼睛:“不要告訴願恆這些事情,是我對不起他。”今薯沒有點頭,松開她的手離開了。
坐進車裡,今薯還在恍惚,到了現在這個時刻,她還想著保密,可能是真的很喜歡願恆吧。
離開後,今薯沒有著急回國,她休了好幾天,正好可以在這裡逛一逛,她揹著包行走在大街上,看著這些法式建築,站在高樓下仰望著。
江城,願恆在得知今薯獨自去法國找鐘琪琪,立刻買了飛往法國的機票,傍晚十分他在候機室等待登機,今薯的電話打了過來,她站在海邊吹著海風,頭發隨風飛揚,聲音寧靜平淡:“願恆,我看到了藍色的大海,還有漂浮的美人魚。”願恆著急心情逐漸放鬆,得知她沒事,在電話裡還是有些擔心:“你在哪裡?”“明天我就回去了,願恆,我對著大海許願,我們這一生都會平安順遂,我愛你。”最後一句話她說了法語,願恆沒有聽清,海風掀起波浪的聲音掩蓋住了她的聲音,今薯笑了笑結束通話了電話。
今薯張開雙手迎接海風,帶著鹹鹹的氣息撲打在她身上,她享受的閉上眼睛,天空懸掛的太陽西下,她才沿著沙灘往酒店方向走。
第二天今薯還沒醒就被門鈴聲吵醒,她以為是客房服務用法語拒絕了,門口還在繼續響著鈴聲,她不得不起床去開門,迎面是個高大的男人,她揉揉眼睛才確定是願恆。
願恆走進去關上房門,看到她連鞋子都沒穿,把人抱起來走向臥室。“你怎麼過來了?”“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在機場了,你都敢揹著我一個人跑這邊來了?膽子不小啊?”今薯知道早晚會被他知道,討好的親親他的側臉:“主編說你的還在創作中,不能打擾。”“創作個屁,你膽子越來越大了。”說著就往她的屁股上招呼,今薯的臉瞬間爆紅,活了三十多年還沒有被男人打過屁股,這是何等恥辱。
“我錯了,我錯了。”今薯求饒道,願恆可不願意放過她,把人撈進懷裡大手開始不老實的上下其手,片刻間,她的衣服被揚起丟下床。
一番雲雨後,今薯累倒在他懷裡說不出話,願恆在她頭著把人摟在懷裡親,語氣裡顯而易見的擔憂。在她不知道的十幾個小時裡,他的擔憂在心裡無限擴散,在飛機上甚至不敢閉眼,直到親眼看到她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面前,一顆心才沉下來。
“我知道了。”今薯用微弱的聲音說著,閉上眼睛倒在他懷裡,只有平靜的呼吸。願恆抱起人往浴室走,她什麼都不知道。
再次睜開眼,外面已經日上三竿,陽光透亮,身旁早已空無一人,她坐起身看著被子,裡面穿著吊帶睡衣。她起身走到窗臺,站在二樓的陽臺,酒店外面綠坪草色青青,遠方山野遼闊。
身後傳來腳步聲,隨即溫熱的身軀從身後貼上來,願恆好看的雙手從她腰間伸出來,環住她的腰身。“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他貼在她的耳畔說,下巴搭在肩膀上,和她貼著臉看外面。
“今天要回國了。”今薯說出這句話才知道此刻自己嗓子沙啞,有些口幹舌燥。
願恆把人抱進房間,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他拎起褲腿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把那杯水喝光。“還要嗎?”今薯搖搖頭,抽張紙擦擦嘴。
“昨天鐘琪琪都告訴我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讓她原諒他們做過的事情,完全不可能,她也不會讓索心蘭輕易的放過他們。可是人是有感情的,鐘琪琪在她面前的模樣,歷歷在目。“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願恆的目光堅定許多,絲毫沒有動容。
“我知道自己不該心軟,縱然鐘琪琪有錯,能不能讓她體面的接受懲罰。”她的自尊心那麼高,一定不想讓國內的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今薯,你太仁慈了。”願恆盯著她開口。鐘琪琪可從未想過她還有醒過來的那一天,當時她可能真的想讓今薯死。今薯搖搖頭,她不喜歡捲入這樣的紛爭,昏迷的四年,醒來後全是在複仇,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很少,她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她喜歡在奇海社的時光,她們的歡聲笑語,她可以毫無忌憚的催稿,也可以看到站在舞臺上閃閃發光的他,而不是在這裡和鐘琪琪糾纏。
願恆看著她糾結的模樣,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告訴我,你在想什麼?”他從她眼裡看不到不同的東西,那些才是她想要額。“我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她其實無關緊要,是嗎?”今薯抬頭看著他,眼裡帶著疑問。
願恆怔住,他似乎從未問過她的意願,原來她不喜歡這些。他垂下眼眸:“我知道了,我向你保證,這件事很快解決,不會讓他們再打擾我們的生活。”今薯抱住他,點點頭,在他懷裡才會安心。
江城國際機場,蘇夜和葉新早已在等候,看到他們牽著手走出來,葉新朝他們招招手,今薯快步走向他們,身後的願恆推著行李箱,大步跟來。
“你呀,真不讓人放心,一句話都不說就跑那麼遠,大家都很擔心呢。”葉新有些責怪的說,今薯挽著她走在前面,聲音又甜又軟:“我錯了嘛,下次不這樣了。”
兩人走在前面,身後跟著兩個高大的男人,蘇夜單手插兜,推著他的行李箱,不屑看了一眼:“傳說中的願恆老師也會千裡追妻。”“你懂什麼?我們這是強強夫婦合作,拿下最終boss。”蘇夜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還強強夫婦,八字還沒一撇吧。”剛才今薯手上可沒有戒指,他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