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願恆來過以後,他再也沒有出現,在江城,他的新書又成為熱搜話題,書粉們日漸增長的熱情,讓奇海社所有編輯欣慰。江心婷眉開眼笑的坐在辦公室,接聽著願恆的電話,他說新書已經開始寫了,這段時間不要打擾他。江心婷欣然答應,結束通話電話,她看到桌面上擺著的小型花冠獎模型。
當年,願恆的《樓域浮圖》被送去參賽,在所有人滿懷期待的時候,他放棄了比賽,她還記得當時的他說,這本書不是他一個人的,他想等那個人一起來,參加這個比賽。
江心婷坐在下面看著他,無奈的搖頭嘆息,今薯的離開,也帶走了那個熱愛生活的願恆,他不在執著新書的首印量,他也會和書粉們分享新書,但再也沒有分享過他的生活,她知道,這兩年他一定不快樂。
如今,他又開了新書,以前的光榮被拋之腦後,他只想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不見外人。
蘇夜沒有讀博,而是做了全職作者。他的《盛夏裡》被作協收走,他也順利成為作協的一員,走在書店裡,隨處可見他的書。
在江城文學界,願恆和蘇夜兩個人是近兩年最熱的話題,他們的書粉遍佈整座城市。蘇夜接到很多出版社的邀請,都被他拒絕了,從此在網文圈裡還流行起他的話,他拒絕的話:我熱愛我的作品,也熱愛我的編輯。
此話一出,讓人不免想到幾年前他和葉新的事情,如今在網上已經經不起波浪,兩人牽著手出現在新書發布會,蘇夜會向所有質疑者澄清他和葉新的正式關系。
他和葉新正式在一起,是春天結束的時候,蘇夜站在遊輪甲板上看著葉新的背影,她還是那個幹淨溫柔的女孩,她愛笑、喜歡欣賞窗外的風景。那一天願恆站在他們身後,見證了他們的幸福,看著他們相擁親吻。所有人的鏡頭都朝向他們,這一次蘇夜緊緊握住她的手,面對遊輪上所有人的目光。
江城的夏季來的早,江潯江邊早已擺滿遮陽傘,願恆一身黑色坐在傘下,戴著墨鏡吹著江風。這時服務生被他吸引,主動走過來問候他是否需要咖啡。願恆搖搖頭,點了一杯冰水。
姍姍來遲的蘇夜帶著幸福的笑容坐在他對面,朝服務聲要一杯冰咖啡,兩人都沒有摘下墨鏡。
蘇夜見他不說話,這幾年也習慣了,主動開口問:“最近幹嘛呢,都不見人影。”願恆端起玻璃杯喝著冰水,顯然不想理會他。
“過兩天我們要去馬爾地夫,田欣就交給你了。”去年田欣入職給葉新氣的不行,年後兩人竟然和好了,關繫好到和李悅然不相上下,幾個人經常一起出去,田欣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員。前兩天他們一起去外面採風,騎車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願恆漠然開口:“我不。”“人家好歹是她的大學同學。”每次提起田欣,他都沒有反應,只有這句話好用。
“別廢話,什麼時候回來。”“下週六,十天假。”蘇夜笑著說。願恆皺皺眉,略顯嫌棄的瞥了他一眼,起身離開。
下午六點,願恆提著水果籃走進病房,田欣穿著病號服坐在床上打遊戲,左腳打著石膏。看到願恆進來,田欣放下手機驚喜的看著他說:“願恆老師您怎麼來了。”身後也沒有其他人影,看來他是一個人來的。
願恆把水果放在床頭櫃上,摁了一聲,看到旁邊放著的檢查報告,她的腳現在好多了,只是還不能下床,只好每天躺在床上,主治醫生說已經可以出院了,她說還想在觀察觀察。
這時她入院以來,願恆第一次出現在她的病房,田欣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明顯是有些害羞。
願恆看她一副活潑的模樣,知道她沒事了,告訴她蘇夜和葉新要去旅遊,有什麼需要的可以給他打電話。田欣高興的有些小心翼翼打量著他,沒想到他真的會醫院看她。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說著人就要離開,被身後她的聲音喊住:“願恆老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願恆背對著她,田欣完全看不到他的臉色。
“您的新書繼續簽給江主編嗎?”“嗯。”願恆說罷走出病房,田欣坐在床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第二天一早,願恆來到奇海社敲開江心婷的辦公室,新書合同就在兩人眼前,願恆卻沒有要簽約的意思。江心婷給他倒杯溫水推到他面前,看出他的猶豫後,不免笑道:“合作這麼多次,有什麼問題大可以問我。”
願恆抬頭看了她一眼,沉聲開口:“今薯回來的話,她還是這裡的編輯嗎?”江心婷一愣,這是今薯消失兩年後,他第一次主動開口提今薯。“她已經離職了。”“她沒有,那些人拿走的不過是假的合約。”兩年前,來奇海社替今薯離職的人,根本不是今家的人,是把她扔下飛機的人。
他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江心婷也不打算隱瞞了,和他講述了當年發生的事情。
今薯消失後,她和莊教授報了警,索心蘭還在國外,他們找到了今薯的叔叔,他們告訴警察,今薯在上班路上消失的,警察調取了那端路程所有的監控,發現她真的憑空消失了,那裡沒有出現過任何人。
後來,莊教授動用家裡人,找到總警監,調取了當時那端路況的真實監控,其實他們出過警,被索心蘭攔了下來,她告訴江心婷,今薯在國外接受治療。所以願恆第一次去夏威夷找今薯的時候,她和莊教授都知道,她們都沒有阻攔。
江心婷看著他這兩年從今薯消失後,他變得更加沉默,她才知道今薯對來說已經是生命中不可或缺,好多次她都想向他坦白,可是真相就是,今薯在國外昏迷不醒,他在國內痛苦不已,他根本沒有能力帶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