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過年,外面早已張燈結彩,願恆穿著黑色羽絨服走在街上,家裡冰箱空了,他開車去商場補貨,走進商場,他推著購物車走在琳琅的貨架旁,來往人很多,已經開始準備年貨了。他單手插兜推著購物車往前走,一圈下來裡面只有些速食,他走到水果區,撿了幾個賣相不錯的蘋果,放進購物車裡。、
走出商場,他推著購物車到地下車庫,車庫有些黑暗,還有車子打著燈準備離開,他走在旁邊的小道上尋找自己的車子,驀地,一輛熟悉的車牌號出現在他面前,車身標誌是那輛再熟悉不過的勞斯萊斯,今薯只開過一次的車子。想到某種可能他快速走到車窗前敲了下車窗,索心蘭坐在後座看著他,眼裡多了幾分慌張,還是讓司機搖下了後車窗。
從後車窗被搖下來那一刻,他彷彿失去所有力氣般走到後車座。索心蘭顯然不忍心看他這樣,給他一張莊園的名片。“這件事遲早會瞞不住,今薯如今就在這裡,孩子,答應我,在江城照顧好自己。她,我只能說你們現在不是見面的好時機,如果她能醒來,一定會回到這裡來見你的。”索心蘭的聲音有些顫抖,手指夾著名片都在抖動。
願恆結果名片,看著上面的地址,夏威夷多利莊園,原來她在這裡。“如果她能醒來是什麼意思?”願恆抬頭看他,心裡隱隱作痛,難道她出事了在夏威夷治療?所以才會這麼長時間不出現。
索心蘭搖搖頭,沒有解釋,故作堅強的含笑看著他:“我們會好好照顧她,你們一定還會再見的。”說罷,後邊的司機按了下喇叭,索心蘭讓司發動車子離開。
願恆看著他們消失在車庫,他沒有追上去,手裡緊緊捏著名片。
回到家,願恆去了二樓書房,在網上搜尋多利莊園,頁面上顯示出來,多利是一位醫生,他成立的無菌病房叫多利莊園,莊園不止一處,每一處都住著一位病人,那病人得的不是罕見稀奇的病,就是一奄奄一息的人住在裡面。多利團隊每一年都會讓一個人得到救治,從而生存下來,今年也不例外。
紐約時報上報道在年初多利醫院接收到一位亞洲女孩,那女孩被送到多利莊園的時候,渾身是血,岌岌可危,甚至快要失去生命。報道裡多利穿著工作服站在莊園城堡二樓,目光慈祥不失威嚴,望著裡面的病人。
願恆看到新聞報道,抓住了年初兩個字,今薯就是在年初沒多久消失的,她消失的奇怪,沒有任何徵兆,就連今家很快都搬離江城,一定是今薯被多利醫院帶走,索心蘭和今遠海才趕過去的。
願恆閉上眼睛想著事情的關聯,今薯消失後,索心蘭再也沒也沒有出現在江城,一定是得到訊息,人在夏威夷。可是今薯怎麼會忽然得病?一想到那個渾身是血的女孩可能是今薯,他的腦海裡都快要爆炸。心髒處傳來陣陣疼痛,疼的他倒在椅子上,捂住了眼睛。
心髒漏了個洞口,寒風呼呼的刮進去,讓他渾身的血液變得冰涼。
書房的燈光下,向陽花依舊炙熱的開著,在這黑夜裡,悄然生長。
願恆趕到夏威夷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他走出機艙望著繁華的城市,絲毫沒有心情欣賞,此刻他只想快速見到那個一年多沒有見到的人。索心蘭接到他的電話的時候,沒有意外,讓司機把他接到莊園,她人正在紐約。
車子停在莊園門口的時候,映入眼前的事如夢似幻的城堡別墅,門口站著兩個年輕士兵,看到熟悉的車牌才開啟鐵門,司機穩步駕駛著車子,願恆坐在後邊,手指緊張抓住外套。
車門被開啟,願恆被請到樓上,站在門口,他有種異樣的激動,迫不及待又心生膽怯,他期待看到裡面,又害怕見到她過得不好。
多利醫生帶著眼鏡從裡面開啟房門,願恆被眼前的一幕直擊心髒。公主大床上躺著一個人影,她毫無聲息,旁邊擺著的機器上顯示著她還活著,若不是這些數字,他竟然絲毫感覺不到床上人的氣息。
“願恆先生,您好,我是她的主治醫生多利。”多利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早晨索心蘭特意交代今天會有個重要的人來莊園看望今薯,請他們務必招待好他。
願恆看到報道裡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多了幾分不真實。“您好。”多利醫生還有身旁的助理明顯感受到他情緒有些激動,兩人站在他身後,默默的離開了房間,
熟悉的那張臉,會笑、會和胖仔玩的女孩此刻躺在床上,身上連線著各種管路,支撐著她的生命。猶記得在老宅月光下,她踮起腳尖親吻他的嘴角,此刻她像一片樹葉,北風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