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恆和往常一樣,碼字、遛貓,只是晚上他會開車到今家門口,對著無人的門口,靜靜的坐在駕駛位,一坐就是半宿。
回去以後,沉默著走上二樓書房,直到天亮才出來。
今薯就像人間蒸發般消失,他問過她的大學室友,還找到了田欣,都說沒有聯絡到他,後來他也去了今叔叔家,今叔叔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莊教授依然坐在院子裡,看著眼前的樹抽出新芽,長出葉子,結出果實,今年夏天又可以乘涼了。
葉新會坐在她身邊陪著她,兩人一起喝茶聊天,對今薯隻字不提。
“明天北漓老師就要回來了。”北漓老師終於肯回來了,葉新最開心,這次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把妻子也帶了回來。提起北漓老師,莊教授在搖椅裡多了幾分感慨:“北漓回來了,回來就好啊。”莊教授的頭發已完全白了,比起年前的狀態更加不好,老毛病犯的時候,坐在椅子上半天起不來,期間還去醫院住過一段時間。
江心婷和葉新每天督促她吃藥,偶爾夜玖回來的時候,會帶她去醫院做檢查,她什麼都知道,也會配合他們。
江城的夏天晴空萬裡,炙熱的陽關透過枝葉縫隙灑在地面,樹蔭下乘涼的人們悠閑的午睡,知了蟬鳴,還有擺攤賣西瓜的攤主認真挑選著西瓜。
奇海社最近接到很多優質稿子,都刊登在新一期雜志上,故事新穎,一下子吸引許多讀者,也吸引到許多作者。
編輯部依舊是江心婷在管著,鄧智慧做在椅子上,偶爾會熱潮冷諷幾句新來的編輯,大家也都如往常般相處。下了班,葉新會約李悅然出們逛街,也會和她去打球,白小微繼續接著單子,不過她的畫工進步許多,也接到不少單子。
夜玖繼續招聘自己的樂隊,成為很多酒吧駐唱嘉賓,白天她接到稿子,在工位上畫畫,週末會去山野裡採風,她的隊伍越來越壯大。
江城的一切如常,夏日的夜晚,江邊很多人,他們看夜景、拍照,也會在江邊點一杯冰啤酒,吹著夏風,聊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今家別墅門口,依舊停著一輛黑車,視窗伸出一隻手,腕上帶著黑色金錶,指縫間夾著點燃的煙,一隻手彈著煙灰,眼前煙霧繚繞。
今薯消失的第一個周他就學會了抽煙,眼前不屑一顧的東西,那個時候讓他上了癮,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的書房裡,煙灰缸都是滿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吸了多少煙,蘇夜拉開窗簾的時候,他被外面的眼光晃了眼睛,眼前出現了今薯的笑容。
今晚的月亮很亮,旁邊還有星星,車裡一顆接著一顆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偶爾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望著緊閉的門,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開。
蘇夜的新書發布會結束後,葉新重新和他簽了合同,如今物歸原主,葉新並沒有欣喜。
在今薯離開的半年裡,她拼命工作,偶爾和李悅然出去吃個飯,但她們從不約定去蘇菜館,也許是是一種約定,只屬於兩個人的預定。
新的一週開啟,夏末秋來,依舊炎熱,外面的綠植無精打採的捲起枝葉,花朵都蜷縮在一起。別墅裡,男人站在屋簷下看著外面的向陽花,它們開了燦爛的向陽花,裡面已經開始結出瓜子,盡管陽光灼熱,它們依然朝著光源生長,挨著牆根的地方,陽光給花朵們鍍上一層金光。
胖仔又肥了一圈,午後的陽光令人昏昏欲睡,此刻它在沙發上不停的打著哈欠,慵懶的閉上眼睛。
願恆折回沙發,看到它已經眯起眼睛,朝著路上走去,腳步放輕許多。
《 九嶷山》完結後,他沒有繼續寫書的打算,江心婷也不催他,只是告訴他有新的想法可以和她商量題材,他答應了,將近一個月沒有一點訊息。
“你得給他點時間,讓他慢慢釋懷。當初松頁老師離開的時候,我就勸我自己,凡事莫強求,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莊心絃語重心長的和江心婷說,江心婷嘆氣,她何嘗不知道呢。
鄧智慧在校對稿子,編輯部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她起身走到葉新身後。葉新校對稿子,北漓老師的新作。“不愧是北漓老師,這麼長時間不寫書,回來的第一部作品這麼快就出來了。”聽著她的話,葉新繼續看稿子,絲毫沒有被影響。
鄧智慧自知無趣,離開一部,回到二部的時候,李悅然在修改雜志文稿,這次新一期雜志選擇題材非常謹慎,江主編特意交代所有文稿必須給莊教授看,這些都是已透過的文章,她校對起來容易許多,幾乎都沒有要修改的地方。
鄧智慧看了一會兒,李悅然校對太過投入,顯然沒有注意到身後還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