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後院小道很多,很多被假山擋住看不到前方,她和小梨往前走,身後梅花樹遮擋住她們的身影,往前走就是後花園,她想回房間休息一會兒,不料走著走著,前方池塘邊的路上雪融化後,泥地上全是水,她一個不小心半隻腳滑了出去,小梨在她身旁快速拉住她,小姑娘膽子不大,尖叫一聲,驚走梅樹上棲息的藍大翅鴝。
今薯被她扶住,有驚無險的拍拍胸口,她伸頭看著下面清晨的池水,盡管看上去遊魚在遊,可其深度並不淺,人掉下去也得淹沒大腿。
小梨心有餘悸的抓住今薯,隨著她去看池水,然後慶幸的說:“還好,還好。”今薯拍拍她的手安慰,兩人互相攙扶著往道路中間走。
回到房間,今薯坐在貴妃榻上,小梨給她端來一盞茶,她喝了兩口才緩過來。
“沒想到老宅的小路竟然沒有防護措施。”今薯這麼一說,小梨也跟著說:“就是啊,不應該吧。那池塘看著蠻危險的。”話音一落,今薯看了她一眼,又看看窗外,多了幾分凝重。
這件事終究傳到了索心蘭耳朵裡,次日今媽特意叫她來到池塘邊,告訴她池塘四周都是有圍欄的,只有這一節道路上的被破壞掉了。
小梨站在她身後,看看空蕩蕩的池塘邊,沉默不語。
今薯站在池塘邊環顧四周,身後是假山和梅樹,完全遮擋住她和小梨的身影,就算調監控也看不出什麼。沒想到來老宅第二天就被人盯上了,她竟然覺的這老宅深不可測。
索心蘭把今薯送進房間,她走的時候嘆息一聲,沒有回頭,只有今薯坐在沙發上,雙手撐在腿上伸出手臂,垂下頭不語。
傍晚吃飯的時候,餐桌上氣氛格外詭異,今薯沒有來,傳話說她不舒服。外公坐在主位上週圍威嚴氣勢逼人,他沒有動筷,客廳的人都坐著沒動。
遠在後花園的今薯裹著披風在梅花樹下,扒拉泥土,純白色絨領披風鋪散在身後,小梨穿著衣服一邊照顧著她的衣服,一邊接著她從地上挖來的泥土,弄得滿身都是黑乎乎。
今薯拿著小鏟子邊挖邊把泥都放進小桶裡,挖滿一桶又開始挖另一桶,殊不知她的身上臉上已經弄滿了泥土。
最後今薯挖了滿滿兩桶黑泥才起身打算回去,小梨提著一桶跟在她身旁,兩人轉身的瞬間,今薯手裡的黑泥桶應聲落地,她盯著和外公出現在眼前的男人,黑色挺括西裝,外面是黑色長款大衣,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茍,和在江城穿居家服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人。
願恆看到她的瞬間,眼角是憋不住的笑,顯然她不知道此刻額頭和臉頰上沾滿泥土的姑娘,正站在原地傻乎乎的看著他。
今薯手上全是黑泥,此刻手裡的桶像燙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還是小梨眼疾手快的取走她手上的小桶,她才收起手在披風裡,向他們走來。
“外公,願恆老師。”今薯低著頭走過去站在他們面前,頭頂一片陰影投下來,她條件反射的躲避,卻被願恆抓住手臂,只見他伸出大手,小心的取掉她發絲上的泥土,從口袋裡掏出紙巾遞給她,示意她擦擦臉。
當著外公的面,對於他突如其來親暱的動作,今薯有些羞澀,還是拿著他的紙巾擦擦臉。
外公看了一眼今薯,假裝沒有看到兩人的互動,拄著柺杖慢慢往前走,身後願恆和今薯並肩走在身後。
繞過梅園的池塘,往前走是今爸今媽的房間,他們跟著外公往旁邊走,走到道路盡頭有一座假山,今薯好奇的伸頭看假山後邊,那裡是人工湖,湖面還有天鵝漂浮在水面,水面冒出蒸汽,煙雲繚繞,四周是青蔥的綠植。
這裡是老宅的天鵝湖,從建宅後,外公就讓人在這裡挖了人工湖,她記得小時候來這裡看過天鵝。
外公從假山走出來,站在湖邊凝望湖面,驀地他側身伸手招呼今薯過來,今薯走過去,願恆站在不遠處。
今薯站在外公身旁,知道他有話要告訴自己,安靜乖巧的等候他說話。
外公含笑著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那是她的相親物件。話音剛落今薯立刻站直身子,不敢往願恆那邊看。沒想到願恆會認識外公,葉新說過他曾在璃月港生活很長一段時間,可是外公家做的生意和願恆根本沒有絲毫關系,他們是怎麼認識的?還有她是怎麼說服外公答應給她相親的。
今薯滿是疑惑,很快她想到了今媽,一定是媽媽告訴外公的,所以外公才答應讓他們相親。可是眼前這種情況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她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見到了所謂的相親物件,還有比這更窘的嗎?
今薯想著想著那腦袋都要低到披風裡了。
回去的時候,今薯和外公打聲招呼回去收拾一番,外公同意後和願恆一起去了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