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車子平穩行駛在路上，願恆打著方向盤偏頭看了一眼駕駛位上鬧騰的人兒，趁著等紅燈的空隙伸手把人撥正。“啪。”今薯不耐煩的拍開腦袋上作亂的手。願恆收回手，啟動車子繼續往前走。
一路上今薯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偶爾還會嘿嘿傻笑，又突然收斂，單手撐著車門，五指成梳撩起頭發到腦後，露出白皙的耳垂。
她不知道的是，願恆一直透過後視鏡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自然也看到了她頭發撩起的模樣。
醫院樓下路邊停著黑色車子，願恆撐著方向盤側頭盯著今薯。一大早從醫院出去喝酒，又一聲不吭的坐在他的副駕駛掉眼淚。願恆轉過頭凝著前方，耳邊響起低低的哭泣聲。
願恆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只知道他的心被戳個無底洞，四周寒冷的風呼呼轉到裡面，寒冷心疼。
兩個人坐在車裡許久，直到今薯睡著才被人抱進病房，願恆給她蓋上被子，看著她臉上的淚痕，他忍不住伸出指腹輕輕擦掉。願恆低著頭坐在床邊，一言未發。
窗外陽光從正午到落下，黃昏夕陽映出天邊，高階病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潔白的天花板讓她知道這裡病房，她撐著手坐起身，酒後的頭疼欲裂讓她扶著頭嘶的一聲，猛的搖搖頭想要甩掉，卻發現毫無作用。
房間的們從外面開啟，願恆走進來，手裡端著冒著熱氣的蜂蜜水。蜂蜜水被放在小擺桌上，願恆靠在床尾，沒有看她。
今薯愣了一下才端起水杯小口抿著，水溫有點燙，她不得不放在唇邊吹了吹，才喝了一口。
願恆始終沒有看她，直到蜂蜜水見底都沒有直視她。今薯喝完蜂蜜水放下杯子，願恆應聲起身端走茶杯。今薯看著他的背影，和他今天的沉默，目光微沉。
願恆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拎著食盒，是她愛吃的堂食。他坐在她對面把裡面的飯菜一一擺在桌面上，香氣四溢的飯菜勾起今薯的食慾，她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木耳吃著，對面始終沒有動作，她停頓下來，看著願恆。
“你，怎麼不吃”願恆終於抬起頭對著目光，半響才慢條斯理的拿起筷子低頭吃著。
今薯吃著菜看他，咀嚼的動作都慢半拍。
今天的他怪怪的。
他們安靜的吃著飯，今薯吃的很少，在他放下筷子之前先停下了筷子。
願恆只吃了兩口，見她停下收拾了碗筷拿去洗刷，轉身的時候衣角被拉住，他回頭看到今薯在看她，外套上還有她的手指緊緊抓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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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說話。”今薯真誠的說。願恆無奈的松開她的手：“我先收拾一下。”“有阿姨。”今薯拒絕道。
“她進步不在。”願恆把所有東西都收拾一遍，又去衛生間投個溫熱的毛巾給她擦手，擦手的時候，今薯一直盯著她。
願恆放下手裡的東西，無奈的抬頭：“重逢之後一直沒有機會問你，這些年，你過得好嗎？”願恆望著她的眼睛，目光平靜深邃，有許多話到唇邊又覺得問出來是多餘的，所以他選擇最簡單的一句，你過的好嗎？在沒有我的日子。
今薯不解：“怎麼突然這麼問？”願恆坐在床邊，靠在床欄邊朝她靠近幾分，他抬起頭放在她耳側，嗓音多了幾分暗啞，彷彿很難開出口。“早上去接你的時候，你哭了，為什麼？”願恆捕捉到她閃躲的眼神，手指微微用力禁錮住她，不讓她逃避。
今薯當然知道自己喝酒後的德行，以前都是田欣架著她回宿舍，清醒後都會告訴她，她在副駕駛又哭了。這種狀況持續許多年，直到她不再喝酒。
“還有，一大早跑去喝酒，還喝到爛醉。”今薯連忙解釋道：“我只是在醫院待的時間太長了，想出去走走，而且，我經常早上喝酒的。”早上喝醉後可以睡一整天，她就可以忘記很多不開心的事情。
願恆沉默著聽她說，如鯁在喉，她看起來過得很好，可還有些東西，他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情緒，就像她在車上默默地掉眼淚，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承受。
“對了還有個事我覺得還是想和你說一下，我想簽約下蘇夜的新書。”今薯想如今奇海社只有她能幫助蘇夜完成這本書了。願恆點點頭：“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會勸說他。”“那倒不用，我想親自和他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