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來看你了。”願恆低著頭把話放在墓前,上面是女人的笑容。“願姨。”今薯看著照片上熟悉的笑,喃喃出聲,握住花的手指在不停的顫抖。
照片上的女人是願晴,是願恆的母親,小時候,她會做菠蘿饅頭給今薯吃,也會給她穿好看的小裙子,牽著她的手找願恆玩。
今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走上前蹲下身把花放在墓碑前,擦掉眼角的眼淚。“願姨,我是今薯。”今薯開口是哽咽的聲音,站在身旁的願恆把人扶起來,看著他的放在她肩膀處的大手,今薯自嘲出聲:“你早就認出我來了是嗎。”“嗯。”願恆絲毫不驚訝的看著他,鎮定的目光看著她。
“那願姨呢。”“我只知道五年前她在醫院走了。”願恆知道願晴很早之前得了抑鬱症,一直住在醫院,他在讀書的時候會抽空來看她,最後一次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吃不下飯,瘦到只剩骨頭,沒過幾天就離開了,留給他一封遺書。
今薯站定回頭看著照片上風味猶存的女人,她笑容明媚,眼睛溫柔的看著一切。
回去的路上 ,今薯眯著眼看著前面,哭的久了眼睛都睜不開,幾次想閉上眼睛。
傍晚她躺在床上睡意全無,睜著眼看著巨潔白的天花板,想到願姨的離世眼角又泛出淚花,小時候她只知道願哥哥,沒想到他就是願恆。當年他們家在江城銷聲匿跡,一夜之間疼愛她的願晴再也見不到了,就連他們的房子都在離開不久後被重新改建,那個時候她站在一片廢墟中,找到了那個相框。今薯蜷縮在被子裡,房間裡全是嗚咽的哭聲。
同樣失眠的是偌大的書房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眼前的螢幕上空無一字,從陵園回來他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胖仔不敢打擾他,在門口蹲著。
草坪上迎來日光,向陽花在秋風中綻開,它努力汲取熱量,保持最燦爛的開花。夜幕降臨,它又包裹住自己的果實,凋零在枝幹上。
今薯如往常一樣換好衣服下樓,炎熱的夏天快要消失,氣溫逐漸降下來,她穿著純白色運動套裝,下面束腳褲平整的包裹住腳踝,上衣短袖包裹住肩膀,露出纖細的手臂,右手腕上帶著雅典表uiyssenardin。她邊走邊看著時間,現在已經八點,吃過早餐去奇海社,今天的任務是敲定封面,讓奇海社滿意。
這麼想著人已經坐在餐桌前,大白在專屬位置上坐著,和她一起吃著早餐,白色的絨毛被透過窗的陽光覆蓋,柔軟的垂在身上。今薯坐下後,廚房才端來早餐粥,以往她都是喝牛奶的,今天早上竟然讓後廚做了營養粥。“這個周我都要喝粥。”今薯對著廚師說,看著桌面上的粥,拿起湯勺嘗了一口,口感軟糯,米香蔓延整個口腔,半碗粥下肚,她放下碗,拿起餐巾擦嘴,起身離開客廳。
地下車庫,今薯拿著鑰匙開鎖,看到黑色賓士徑直走過,她想下次不會再開了。今天選了藍色的賓利歐陸gt,車子極速沖刺在車道,在路口都沒有停下,轉過路口朝著出版社去。
到達奇海社,今薯剛走上二樓就看到門口的葉新,好以整暇的站在樓梯口在迎接她。看到她擺擺手示意她上來。“有事?”今薯問,不明所以。
葉新把人拉走廊盡頭,離開編輯部,往發行部走去。“要遲到了,我看江主編已經在辦公室裡了。”言下之意,她得在江心婷面前露個臉,有什麼事再說。
“這件事比較著急,隨我來。”葉新拉著她往發行部後邊走,走廊很長盡頭事陽臺,拐過彎是一間書房,像領導的辦公室。
葉新把人拉進去關上門,把人抵在辦公桌前,今薯靠在辦公桌前看她,葉新站在她面前,直勾勾的盯著她。“新姐,怎麼這麼看著我?有什麼事您說。”今薯覺得自己在用最溫柔最有耐心地語氣跟她說話。
“願恆都告訴你了?”“啊。”今薯一愣,沒想到她會問出口。昨天是願恆母親忌日的事情也是她告訴自己的,現在來質問她的也是葉新,今薯不得不猜測兩人的關系。
“想我們是什麼關系?”葉新明顯猜到她的心思,先一步開口。“沒有。”今薯當即反駁道,頗有些被拆穿的惱羞成怒。
葉新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和她並肩站在一起,聲音有些凝重。“當年願恆走的時候,他母親已經患上了抑鬱症。”今薯震驚的看她,當時她只有五歲,只記得願晴的笑容,沒想到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患上抑鬱症了。
“你怎麼知道?”葉新好像知道的比這多得多,今薯更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