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芳原本喜歡隊裡的民兵連長孫建國,差點就要跟對方談婚論嫁了,結果孫建國猥褻脅迫女知青的事情一曝光,被帶走槍斃,吳小芳哭的天崩地裂,好不傷心。
幾個月後等她緩過神來,走出失戀的陰霾時,她發現自己的行情一下冷了下來,以前爭相追求她的小夥子消失的一幹二淨,都快一年了,也沒有人再上門相她提親,大家背後議論她時,都說她是那個強jian殺ren犯差點議親的姑娘。
陸萌雖然跟吳小芳才是同齡人,但兩人也不太熟悉,陸萌坐下後,就看吳小燕的拳頭抓起一把花生一握,花生殼碎了一地,她攤開手將花生米跳出來,效率十分高。
“小燕你好厲害啊。”陸萌拍手鼓掌道,她發現周圍的大娘大嬸小媳婦小姑娘都邊嘮嗑邊剝起來了,一個個動作飛快。
吳小燕:“嘿嘿,我力氣大,也就這點用處了。”
這時吳小燕旁邊的劉春苗塞了一雙筷子給她。
陸萌:“?”
劉春苗拿起筷子夾住花生中間,一使勁就剝開了,她小聲給陸萌解釋:“用筷子剝雖然慢了點,但是手不疼,不然剝一天下來,手指頭又紅又腫的。”
陸萌恍然大悟,拿起手中的筷子小心嘗試。
雖然磕磕絆絆動作很不熟練,但也基本上手可以剝花生了。
全大隊的婦女同志聚在一起,那場面必然熱鬧的不行,大家相熟的坐在一起說說笑笑,聊著八卦幹活,一旁隊裡的小孩子在旁邊跑來跑去,尋找地下做不了種的花生吃。
陸萌很少參與這種多人聚在一起幹活的熱鬧場面,但是呆了一會後,她覺得還挺有趣的。
不遠處劉大娘和林大娘講起隔壁隊發生的一件稀奇事,陸萌手中小心剝著,耳朵還不忘豎著聽她們聊八卦。
“陸同志,你們新院子的地基是不是打好了啊?”不遠處婦女主任田美珍伸頭問道。
她的丈夫是隊裡的吳會計,吳小燕是他們的女兒。
“嗯,原晟說過幾天閑一點就去縣城拉磚。”陸萌趕緊把聽八卦的耳朵收回來,專心跟田美珍聊起來。
“能建磚瓦房好呦,結實耐住,謝知青為了娶你可真捨得下本錢。到時候你讓謝知青打聲招呼,我讓小燕兩個哥哥去幫忙。”田美珍笑著說道,手中剝花生的動作翻飛,快的能看見殘影。
“只準備用紅磚建房啦。”陸萌假裝害羞的低下頭。
原本秦徵確實像磚廠定的青磚,但是陸萌算過,青磚房是紅磚房的35倍,雖然確實更結實美觀,但是陸萌覺得她們只在農村住三四年,花大價錢建青磚房太不劃算,不如換成紅磚房,一樣能住,成本一下就降下去省了一筆。
田美珍還是誇獎道:“紅磚房也很體面了,隊裡人結婚很多都得自己摔土坯建房呢。”
吳小芳聽著二嬸對陸萌的吹捧,想起自身的坎坷,心裡像被針紮一樣難受,她抬眼看了陸萌一眼,忍不住輕聲說道:“陸同志轉戶口來隊裡前不也在農村呆過嗎,幹起活來怎麼一點都不像呢。”
隨著她的話音一落,周圍的人的視線都落到陸萌手邊。
陸萌低頭看自己剝的花生確實只有一小捧,跟其他人面前一堆花生仁沒法比,她垂下眼眸委屈的說道:
“我轉戶口前的證明確實是農村,但小時候還是城裡出生長大的,隨著父母工作調動才回的鄉下,他們在的時候疼我,一點活都不捨得我幹,所以我以前沒剝過花生,拖大家後腿了,真的抱歉啊。”
白淨柔弱的小姑娘著急想哭的樣子,看的一些寬和的長輩紛紛出聲安慰她。
留在這邊剝花生的女知青周麗華叉著腰幫陸萌說道:“沒剝過花生手生一點怎麼了,我們幾個剝的都不多,是不是都要上綱上線被批評啊。”
嘴碎的劉愛紅也嘟囔道:“小芳同志你也沒剝多少啊,我剛還看到你從你堂妹小燕那裡拿了一把剝好的花生充數,欺負比自己小67歲的孩子不太好吧。”
陸萌是謝原晟的未婚妻,也是她們知青陣營的家屬,她們知青院對內關系怎麼樣沒關系,對外可以非常團結的。
她的話音一落,附近隊裡人的視線又轉向吳小芳那邊,看的吳小芳臉色漲紅。
“姐,你剛要不從我這拿一把,你剝的還沒有萌萌姐多呢。”吳小燕也耿直的拆臺。
田美珍看了大房的侄女一眼,心裡翻了個白眼想著這侄女自從嫁不了孫建國在家鬧了幾個月後,腦子真是越來越壞了,嘴巴也不會說話,要麼委屈巴巴像被欺負一樣不開口,要麼不會說話得罪人。
“吳同志,你別傷心,我們一起努力呀。”陸萌婊裡婊氣的加油鼓勁道。
吳小芳紅著眼眶低頭繼續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