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原晟一看剛還關心他得幾個長輩轉頭更關心陸萌了,無奈說道:“萌萌也需要去彙報團呢。”
兩人告別了謝爺爺謝奶奶和大伯母三人,提著他們給準備的吃的用的,約定了過幾天忙完彙報團的事就請假來謝家小住幾天。
到時候住完,剛好可以帶著萌萌回大灣生産隊。
另一邊原書麒家裡不像謝爺爺家在郊區農場,他家住在市區裡,所以沒跟彙報團住招待所,直接回家住了。
原母傅紅慧自然很驚喜兒子回來,也去國營飯店給他買了幾個肉菜,好好的招待了兒子一頓。
原書麒還沒感受夠母親的溫柔呢,原母就迫不及待的露出了催婚的真面目。
原書麒:“……”媽果然溫柔不過三小時。
傅紅慧:“麒麒啊,安娜那邊你也見了,兩邊父母也熟悉,人家安娜又從小喜歡你,你看你都25歲了也沒自己找到心儀的物件,不如就跟她試試唄。”
原書麒無奈放下碗扶額:“媽,結婚怎麼能試試?”
“你就那麼不喜歡安娜?小姑娘又漂亮又有文化,哪裡不好了?還是說你也跟外面人一樣覺得她父母的職位很危險,隨時會下放,所以不敢招惹她怕連累?”
柳安娜的父母是外交官。
是的,哪怕是在這個有海外關系,說英語都可能被打成壞分子下放的運動年代,國家還是有一批沒有遭到下放的外交官的。
不然跟漂亮國建交,積極跟國外聯系靠什麼?都需要外交官溝通翻譯啊,大首長都在積極學外語。
雖然外交官這個人群遭到下放的是大多數,但柳安娜的父母成功的成為了少數沒被下放的幸運人。不過很多門當戶對的人家還是不敢娶柳安娜,哪怕她父母都在大首長面前掛了號,是大首長認可器重的人才,也怕他們哪天一不小心就下去了。
原書麒搖搖頭:“不是的,媽,我沒嫌棄安娜,我就是對她像妹妹一樣,還沒找到愛情的感覺。”
“你不肯試,怎麼知道沒有愛情?我跟你爸當初也是組織上介紹的,婚前都不認識,只不過同是一心為革命的同志,彼此有共同的信念就結成了夫妻,現在過了一輩子還有了你們姐弟,哪怕不一定有你說的那什麼愛情,日子也是和和美美的!”
傅紅慧當初也是年紀輕輕就加入革命的女戰士,當初跟著組織走南闖北在後方做了不少貢獻的,現在丈夫轉業從政當了省長,她也在省婦聯當了婦聯主任,繼續為組織做貢獻。
“媽,奶奶來鹿城了?”原書麒不想跟母親繼續爭執,轉移起話題。
“你奶奶跟你爺爺鬧矛盾了,心裡不高興就來這裡找你爸,結果舊疾複發頭疼犯了,現在正在醫院住院呢。”傅紅慧提起婆婆也嘆了口氣,不再逼迫兒子:“我正要去醫院給她送飯,你既然回來了就一起去吧。”
原書麒抹抹嘴站起來,跟提著飯盒的母親一起出門。
“你呀,對自己的婚事也上點心吧,原家這一代就你一個男孩子了,你不盡快結婚留個後,萬一像你小叔一樣有個三長兩短,我的後半生恐怕比你奶奶還不如。”
路上傅紅慧又忍不住開始嘮嘮叨叨,原書麒一路沉默著。
對於小叔的記憶他是模糊的,只記得小叔是大學生,愛穿白衣服,愛給他買糖,還會偷偷抱著他去調戲隔壁不理他的貍花貓,被狠狠撓了一頓。
小叔死的時候,他才5歲。
那時候他不懂為什麼全家都愁眉苦臉的,還把小叔藏那麼嚴實,後來他調皮搗蛋趁著家人不注意,翻進了小叔的院子,那一次年幼的他被嚇的直哭。
記憶中穿著白衣好像很帥氣的小叔全身都是猙獰的傷疤,臉上更是坑坑窪窪,眼睛彷彿都是暴著的。
小叔想伸手摸摸他得腦袋,最後還是放棄苦笑了一下。
隨後沒幾天家裡就辦了葬禮。
長大後他才知道,有特務組織偷襲報複身在高位的爺爺,是回家探親的小叔擋住了潑向爺爺的濃硫酸,全身被重度燒傷,掙紮了一段時間,最終還是去世了。
所以他見小叔的最後一面,小叔的樣子才那麼可怕。
奶奶也因為這事幾度昏迷,雖然後來救過來了,卻時不時跟爺爺置氣。
她知道這事跟爺爺無關,可是兒子為救丈夫死了,她再理智,心裡也會忍不住埋怨。
“媽,我會小心保護好自己的。”原書麒拍拍母親的肩膀。
再說現在也沒當年國家初建那麼混亂了,特務組織也早不像當年那麼猖狂。
“說起來我們這次彙報團裡,還有位發現特務抓到特務的英雄呢,到時候我帶他回來給你們看看。”
“行,要是個好孩子可以帶給你奶奶看看,她跟特務有大仇,最喜歡聽到能抓特務的英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