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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不知道夏邑為什麼對她感興趣,但這種興趣早在第三次見面時就已經露出了端倪,大家都是成年人,心照不宣而已。
她原本以為有沈亦喬的存在,夏邑的興趣會在不值當,不必要裡消散,直到他送來代言,她才明白沒有,而且似乎更濃烈了一些,宋詞也明白斬斷聯系是最正確的做法,不給希望自然不抱希望,但她並沒有這樣做,她給了機會,自然也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如果夏邑攔住的只有她自己,她自然不會管太多,口嗨而已,過去也就過去了,可偏偏沈亦喬在場,就怕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跟夏邑的對話雖然也有些口無遮攔,但已經是她能收斂的最大限度了,也不知道沈亦喬聽沒聽到,聽到多少,不過他的演技爐火純青,就算聽到了,只要他不想說,她還真不一定會發現什麼。
沈亦喬太平靜了,這種平靜下掩蓋的情潮宋詞一無所知。
宋詞自暴自棄的想,只要他不主動問,她就當他什麼都不知道,一切如昨,什麼都沒發生。
正如她想的一樣,沈亦喬真的什麼都沒有問,在她坐上車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話,“我們回家!”
聽到這四個字,宋詞彷彿有所松動,但依舊什麼都沒有說,只點了點頭。
和來時一樣,依舊沉默著,好在目的地就在眼前,時間也不算難熬。
回到家,宋詞匆匆說了句“我先回房間了,你也早點休息!”就轉身回了樓上。
她拒絕溝通,沈亦喬似乎也是。
思慮太多,夜晚也不會好過。
宋詞半夜驚醒,就再也沒睡著,她一遍一遍的給自己洗腦,企圖騙過自己,她和沈亦喬還是和從前一樣,今晚也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夜。
她想要時間流逝的快一些,就像曾經錯過的那幾年一樣,試圖以朝氣蓬勃,煥然一新的明天去掩埋陳舊的今天,可越是欲壑難填,時間就越難熬。
夜晚寂靜無聲,最容易滋生不好的情緒。
客廳的時鐘指向三時,二樓陰影處的人影也愈加清晰。
宋詞站在二樓,扶著欄杆向下看,今晚沒有一絲月色,房間也變得十分昏暗,很多裝飾她雖然看不清,但腦海中不自覺就會浮現出它們的樣子,都是出自沈亦喬的手筆。
宋詞看了一會兒,轉身走下樓,在邁下第一層臺階時,黑暗中陡然亮起一層光斑,接著是兩層、三層......眼睛不自覺的跟著光源移動,跳動的光線一直延伸到樓梯的末端,這也是沈亦喬的心血。
即使沈亦喬不在,這棟房子也處處透著他的影子。
宋詞感覺自己有些呼吸不暢,握著欄杆的手指也在不自覺的收緊,在她的默許和縱容間,兩個人早已密不可分,可她還抱有僥幸心理,認為掌握主動權的是她,可以隨時叫停的也是她,感情又不是一件具體的實物,能夠看得見摸得著,拿得起放的下。
工作也好,感情也罷,只要有一端賦予過多的時間,另一端就只能被迫相讓。
彷彿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宋詞大半夜開車去了公司,她暗暗告訴自己,這不是躲避,她需要時間考慮這段關系的走向,而和沈亦喬同處一個屋簷下,或者在處處充滿他身影的房子裡,她完全沒有思考的能力。
坐上車的宋詞目的地非常明確,可真正駛入公路後,她又變得遲疑了,於是大半夜,她一個人開著車漫無目的的閑逛,刺骨的冷風也徹底吹醒了她。
夜色將退,天邊逐漸泛起魚肚白,宋詞將車停在路邊,給沈亦喬發了條微信。
公司臨時有事,今天不能送你了,一切順利!
發完後,宋詞也沒有等他的回複,直接收起手機,開車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