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個多言的人，她卻能感受到，她過來，他很開心。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又做了好幾個小時，她筋疲力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唐靳舟將人清洗幹淨，回到床上後，給助理發訊息將機票改簽。
她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醒來時他人不在，她嗓子很幹，將床頭櫃的水一喝而盡，出去找人。
唐靳舟正在看檔案，見她出來，將人攬進懷裡，揉著她的腿，“有沒有不舒服？”
她搖了搖頭，安靜又蔫蔫地將臉埋在了他的頸窩處，幹淨的眼皮耷拉著，瞧上去明顯還困著。
“十點的航班，再去睡會兒？”
她下意識地想要揉眼睛，隨而想到什麼，又收回了手，強撐著精神：“不睡了。”
兩人就這麼聊著天，偶爾接個吻，她其實很喜歡這種不含任何慾念的溫存，沒有工作，沒有任何打擾。
“我當時想換座位，是意識到我對你，有不受控制的在意。”
他看到了她夾在書本中的情書，再加上她異常的反應，他還以為，她喜歡別人。
他從不會在意他人的感情生活，但他的腦海裡卻頻頻出現她的模樣，甚至在猜測她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這讓他意識到，她和別的普通同學不一樣。
也許是少年的自尊心作怪，又或者是那感情太過淺顯，他自認為沒什麼的。
更何況，她還有喜歡的人了。
所以，他去找沈霞飛換了位置，企圖藉此掐斷那萌芽。
她抱著他的力道稍稍收緊，悶悶道：“那你後來還誤會我和師兄呢，怎麼沒有像以前那樣？”
聽出來她哀怨算賬的意思，他自認理虧：“我那個時候，確實挺蠢，挺自負的。”
林雪彌輕輕蹭了他一下，“沒有。”
十七八歲的他們，跌跌撞撞，有缺點，執拗，會敏感，也有勇敢，不一樣的性格，成就了獨一無二的他們。
“反正，我們現在在一起了，就夠了。”
但她還是有些好奇，“如果我真的和別人在一起了，怎麼辦？”
他沒怎麼猶豫，哼笑一聲，直白道：“在一起而已，又不是結婚。”
“.....”
林雪彌難得流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算結婚了，也可以離婚。”
“.....”
她憋了好半晌，才幹巴巴地指責他：“高中的時候那麼有界限感，怎麼現在，就這麼沒道德感了。”
和高中時期相比，如今的他，的確愈發不擇手段。
他挑眉，沒有否認：“如果你真的能被我撬走，說明對方是個很差勁的人，你並沒有很喜歡他。”
“......”
林雪彌突然覺得他有些不要臉，戳著他的胸膛故意道：“那你不怕以後別人撬你牆角？”
本以為他會生氣，誰料他只是收緊了圈在她腰間的力道，慢悠悠的，好似完全不擔心：“撬不走。”
“.....”
觸及她不解的目光，他唇角輕揚，散漫的口吻間是不難察覺的篤定：“我知道你會堅定選擇我。”
這話聽起來有些傲，可林雪彌愣了兩秒，也不由笑了。
說實話，她很喜歡這種堅定不移的感覺。
她也的的確確，非他不可。
她知道，他也是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