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嘩啦,漣漪不斷。
驚呼就這麼消失在來勢洶洶的吻中,出於對水的害怕,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雙腿緊緊勾住他的腰,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幾乎是掛在他身上。
他橫亙在她腰間的手似乎要將人嵌進懷裡,另隻手扶著她的後頸,男人硬朗結實的身體,被她的柔軟白皙親密糾纏住,過了很久,他才抱著人浮出水面。
水面漣漪起伏,她似是有些茫然,濕亮紅潤的唇無意識地微微張著,喘息未停,攀在他身上的力道卻未松一分,紅色的吊帶泳衣,將她襯得白到發光。
相撞的視線似乎依舊纏繞著濕漉漉的,濃烈而急迫的慾念,不需要多說一個字,他的手往下托住她的臀,黏膩密熱的吻再一次糾纏在一起,她心跳很亂,不知是不是陽光太熾熱的原因,她耳朵泛起熱意,一種酥酥麻麻的異樣充斥著大腦。
恍惚間,她眼睫輕輕一顫,緩慢睜開的視線裡,看見他喉結上下一滾,吞嚥著,陷入情慾的模樣,性感到她心跳越來越快。
也不知怎麼想的,她就這麼和他接著吻,手指卻緩緩往下,輕輕撫在他的喉間。
男人睜開雙眼,翻湧著晦暗深色的眼眸如同來勢洶洶的浪潮,在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之時,再一次,與她浮入水中——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變得虛無,她只知道,她在和他接吻。
她在,和她喜歡了很多年的人接吻。
一種頭皮發麻的窒息感竄入她的骨子裡,讓她有種抵死糾纏的錯覺,彷彿下一秒就會溺亡,但奇怪的是,沒有任何的恐懼,心跳反而異常興奮。
唐靳舟可沒打算讓女朋友真的憋死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他抱著人浮出水面,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喘息,丸子頭落下來的碎發濕噠噠地黏在白皙脆弱的頸間。
溫熱的吻落在她耳邊,他慵懶的聲線裡還存著些啞意:“還要學嗎?”
剛經歷缺氧,她整個人有些渙散,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要。”
她是真的想學游泳,唐靳舟也沒再鬧她,耐心教著。
練了一個多小時,她實在太累,課程就暫時結束。
林雪彌草草吹了下頭發,趴在床上和祝晚聊天。唐靳舟洗完澡出來,喊了她兩聲,她都心不在焉的。
據說情侶出門總是會吵架,她好像沒怎麼見過唐靳舟生氣的模樣,大部分時間裡,他都是很溫和,很順從她,實在想不出和他吵架會是什麼樣。
但很快,她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甩出去,最好不要吵架,她一點都不想和他冷戰。
練完游泳,她的大腿和腰都有些酸,兩人在酒店窩了很久,臨近傍晚,唐靳舟帶著她出去吃飯。
這家極具東南亞風味的餐廳位置不處於中心,客人也不多,兩人坐在靠窗邊的位置,海風吹拂,落日美的像一幅畫。
她正絮絮叨叨地和他聊著明天想去的地方,忽然一聲巨響,玻璃破碎伴隨著尖叫聲,唐靳舟幾乎是第一時間牽著她的手彎腰躲進桌內。
林雪彌呼吸有些急促,久違的恐懼感從後脊湧了上來,慌亂無措的求饒與闖入者的冷斥雜亂湧入耳中——是有人搶劫。
雖然來旅遊前就有看到提醒小心搶劫的,可這一意外真的來臨之時,她還是感到了害怕。
唐靳舟安撫她,從他們的勢頭來看,只需要把錢交出來,應該不會危害性命。
但他出乎了這家店老闆的暴脾氣性子,不甘屈服,直接和綁匪打了起來,店裡尖叫聲不斷。
這樣躲下去不是辦法,唐靳舟隨手抄起凳子砸傷一個綁匪,牽著她的手要闖出去之時,林雪彌眼尖看到他身後拿著酒瓶砸過來的影子,她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出於條件反射地往前一擋——
“砰!”
“彌彌!”
一瞬間,尖銳的耳鳴聲環繞,嘈雜的一切化為虛無,察覺到有什麼從後頸流了下來,下頜也刺刺的疼著,她茫然地往後一摸,卻摸到滿手濕滑。
唐靳舟將踉蹌的人擁進懷裡,在觸及她後頸的猩紅之時,渾身一僵,臉色卻驟然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