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他看見了這條內容,她就提起了這件事。
她堆雪人的時候,找不到可以當作鼻子的,就跑去便利店買了一支雪糕,之後一邊難過一邊哆嗦著把雪糕吃完了。
他堆的雪人也是雪糕鼻子,再加上一樣的句式,她頓時察覺到什麼,掀開臥室的窗簾,只見暴風雪已經停了下來,晴空萬裡,皚皚白雪卻沒有融化。
“你在哪?”
她直接給人打了電話,雖然已經有了猜測,心跳卻依舊混亂。
他也沒有瞞她,“小區外。”
林雪彌匆匆穿上外套跑出去,等見到人時,直接撲進了他懷裡。
“你怎麼過來了?”
唐靳舟將她淩亂的碎發捋到耳後,沒有回答她,而是將人裹進自己的大衣裡:“新年快樂。”
她眼眸明亮,目光落在他腳邊的雪人,又抬起眼,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怎麼突然堆雪人了?”
“那你呢?那時候為什麼堆雪人?”
她啞然,一時間找不到理由。
沒有什麼原因,就是那時候有些想他了,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他有沒有吃年夜飯,有沒有收紅包。
也懷揣著期望,萬一能偶遇呢。
唐靳舟不太記得那年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但唐家每年的新年,都是差不多的形式。
他也不是突然想來堆雪人的,他只是想把她所做過的事,都走一遍。
包括,他在有一天從以前的小區慢跑到她所在的小區,來回,又額外多跑了半個多小時。
以前從沒覺得一個人跑步是這麼孤獨且疲憊的事情,但那天,他停下來的時候,耳鳴聲環繞,彷彿有一種孤寂繚繞。
除去一起跑步的那段日子,她一個人跑到他的小區時,一次又一次的失落,都在想什麼?
聽宋阿姨說,她以前很討厭跑步,後來卻逐漸的養成了鍛煉的習慣。
這個傻姑娘。
林雪彌此時此刻也是真的傻住了,她以前做這些事的時候,沒想過會有回應。
“那你怎麼來這麼早啊?”
她的聲音帶著些鼻音。
唐靳舟難得有些不自然,頂著她直勾勾的視線,妥協地承認道:“我沒堆過雪人,擔心堆不好,就早點過來。”
但也沒想到,她會起這麼早,而且——
他的目光往下,不知是不是出來的太匆忙,這姑娘的襪子都穿錯了,一白一紅的。
林雪彌有些尷尬地蜷縮腳趾,但她突然玩從心起,提議道:“我們一起堆一個雪人?”
唐靳舟其實不太想,她穿得太過單薄,有些擔心她會感冒。
但在她的央求之下,他還是應下了,把自己的圍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大早上的,一個未來的律師,一個平日裡淡漠高冷的唐總,就這麼蹲在雪地裡堆了一個很大的雪人,林雪彌兩手通紅,卻很興奮。
她拍了一張照發朋友圈,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懷揣著酸澀悶沉的心情,雪人甚至被她用口紅畫了笑臉和腮紅,瞧上去就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唐靳舟很少發朋友圈,上一條還是祝女朋友畢業快樂。
於是在新的一年裡,他盜用女朋友拍的照片,再次更新了一條朋友圈——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