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她失望的是,男生的朋友圈什麼都沒有。
她不知道是他設定過可見範圍,還是他的朋友圈就這樣。
那個燥熱的午後,男生的模樣與聲音,如同夏日聒噪的蟬鳴徘徊在她的記憶中,久久未能停歇。
後來那套資料到了,林雪彌模仿著嬸嬸的語氣給他發了訊息,但令她失望的是,男生回複已經買到了資料。
林雪彌以為自己短暫發芽的心動,就這麼結束在那禮貌的“謝謝”兩字上,直到高一開學,她看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原來他也是高一生。
她因為這緣分感到一絲竊喜,也逐漸瞭解到,原來z不是他的姓,他叫唐靳舟,不是瀝棠本地人。
她的目光開始不斷追隨他的身影,她原本以為,他或許會對她有些印象。
腦海中浮現過許多妄想,也許在某一天擦肩而過時,他會突然喊住她驚訝:“是你啊。”
她也頻繁去嬸嬸的書店,期盼他再次踏進來,她能鼓起勇氣和他打個招呼。
但老天並沒有看到她的期待,他再沒有在書店出現過。
偶然在路上相遇,餘光裡的他,身高腿長,偶爾和朋友勾肩搭背,拿著籃球,笑意很淡,又或者是單肩揹著包,臉色淡漠。
他才高一就競賽獲獎,男生的照片被貼在榮譽牆最頂端的位置,林雪彌回教室時,總會故意路過那條路,只為看他的照片。
有時沒人,她會站在照片牆前仰著視線看許久。
她會因為他的出現雀躍緊張,也會因為男生毫無波瀾的目光感到失落。
她也逐漸意識到,他並沒有記住她。
暑假時,是她單方面一見鐘情。他在她的世界裡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而她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毫不相關的過路人罷了。
林雪彌也明白,那悄悄發芽的心動,已經蔓延成不可控制的藤蔓,將唐靳舟這個名字緊緊鎖住。
忘不掉,反而越來越在意。
如果人的餘光是照相機,她的記憶體已然被他佔滿。
林雪彌也常常聽見有女生在討論他,才開學沒多久,就有人和他表白,只不過都被拒絕了。
“說不定是有女朋友了,不覺得他看上去像玩得很花的那種嗎?”
不知是青春期的學生對於容貌太過在意,還是說,人就是以貌取人的,在評價一個人時,總是會下意識地看向對方的臉。
比如,唐靳舟看上去帥的像渣男。
比如,關可薇一看就是學習好,家境很好的富家女。
再比如她這樣普通的.....無論什麼都處於不出眾的位置,毫不起眼,其實無人在意。
高二的生活就這麼掀開篇章,沈霞飛上課前還宣佈了一個噩耗,下週開始,要進行大課間跑操。
底下的學生頓時哀嚎,林雪彌和祝晚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同款的生無可戀。
“好了好了,這也是為了你們好,沒有健康的身體怎麼上戰場參加高考?”
沈霞飛嘮叨了兩句才正式開始上課,兩節課過去,下課時,只見祝晚的書摞得很高,手機夾在書本裡,一手欲蓋彌彰地遮著,低垂著視線,十分專注。
她想起了祝晚說的那個網戀物件,擰眉有些擔心。
“晚晚,你和你的那個網戀物件還在聊嗎?”
祝晚抽空抬起眼,做賊心虛地看了圈教室,確定老師沒來才甜滋滋地點頭。
林雪彌蹙起的眉頭一直未松,她有些擔心祝晚被騙,組織著語言試探道:“他應該沒有問你要過錢之類的吧?”
祝晚搖了搖頭,甚至語氣雀躍的和她說悄悄話:“你放心,我沒給他花過錢,相反,他還給送過花呢。”
林雪彌眉心一跳:“你們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