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之下,陸南枝站在屍山血海中,白衣被血染成刺目的猩紅,在她自己的墓碑旁無聲的笑起來,肩膀聳動,笑著笑著便淚流滿面,緊咬嘴唇變成無聲的痛哭。
這自由的代價,真的太大了!
江月白什麼都說不出,她說不出值與不值,說不出對與不對,只能默默的站在那裡,看著陸南枝宣洩。
“為何還有活口?!”
一聲厲喝,疾風勁掃,江月白如遭重擊,狠狠的飛出去。
陸南枝神色一凜,沖過去接住江月白,旋身將其擋在身後。
披著狐裘的女人站在屋頂上,氣度威嚴,身上散發著令人難以抗衡的威壓,壓得江月白渾身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連動一動都做不到。
“本座與你說過,此地除你之外,絕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陸南枝態度強硬的擋在江月白麵前,臉帶淚痕,毫不畏懼的看著那女人。
“可您也跟我說過,修魔不入魔,需固守心中底線留有餘光,她便是我的底線,我今後黑暗人生中最後餘光。”
鏗鏘有力的聲音與女人強橫威壓隔空相撞,女人那雙勾魂奪魄的眼在江月白身上掃了下。
“若是如此,你這‘餘光’倒還不錯,可你如何向本座保證,她不會洩露今日之事?”
“她不會!”
陸南枝依舊斬釘截鐵,都不曾思考哪怕一息。
女人與陸南枝對視片刻,身上威壓猛然一收,江月白悶哼跪地,像從深海中掙脫,大口喘息渾身無力。
“給你三句話的時間,不想她死,就讓本座快點把她扔出去。”
女人站在屋道。
“小白,今日看到的事情請務必替我保密,就算是你師父也不能說。”
江月白用力點頭,“好!”
“一!”
“我不會有事,等風頭過去,我安頓好之後就會給你寫信。”
“我會一直等著!”
“二!”
江月白抓緊陸南枝的手,陸南枝伸手抹去她眼角淚珠,對她綻放一抹笑容。
“謝謝你小白,在我人生最艱難的時候陪在我身邊,也替我跟謝景山說一聲謝謝。”
“三!”
聲音落下,不等江月白再說什麼,她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走,黑暗從視線邊緣向內侵蝕。
最終,將視線中陸南枝的笑容徹底吞沒。
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