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厘米的事兒你能別提了嗎。”如果不是沒辦法,許硯知真不想和他多說,“老爺子的想法我知道,他心裡最希望的就是我和林小姐能成,否則也不會提出聯姻能成,就給我13股份的事兒。”
話至此,許硯知又想到什麼:“給你多少來著。”
裴清宴:“7。”
許硯知表情複雜起來:“你怎麼這麼廉價,那倆兄弟我聽說都有10。”
裴清宴又不說話了。
“算了。”說到正事兒,許硯知煙也不想抽了,“這點兒股份咱們可以想辦法再弄,你要實在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也絕對不行,林伯伯那兒我會再去說。但你也別太傷害人家,媽在的時候,聽說挺喜歡那小姑娘的。”
裴清宴想到那張總是揚著笑意的臉,小巧的臉,眼睛卻很大,睫毛很密,鼻尖……好像有一顆小痣。
“發什麼呆呢,我說話你聽到了嗎。”許硯知又不爽了。
裴清宴回過神:“你說什麼了。”
“我說希望林小姐擦亮眼睛,別看上那倆不成器的兄弟,不然被吸幹血都不一定能擺脫。”
“林伯伯不會同意的。”
“是啊,林伯伯是看的挺清的。但你看他多疼女兒,想要星星摘星星,想要月亮摘月亮的,萬一林小姐看上了,我看林伯伯就算是一萬個不同意,也還是會聽女兒的。女兒奴你知道吧,媽以前就是這麼說林伯伯的。”
裴清宴不受控地又想到客廳那個小小的身影,單純善良得過分,許硯知說的對,她有可能看上任何人,他本來也沒那麼好。
莫名有點煩,裴清宴把領帶扯掉:“掛了。”
……
走出書房,雨已經停了。
裴清宴停在沙發邊,垂眸,她睡著了。
林汐音裹著他的大衣,靠在抱枕上,一張漂亮的臉陷進軟枕裡,呼吸很緩很輕。她鼻尖的那顆小痣在左側,很淡,淺淺泛著光。
意識到自己目光停留的有點久,裴清宴移開視線。
然後又怔住。
落地窗前數十捧花,似乎被人重新打理過,那些從送到家裡起,就被他忽視丟在客廳自生自滅的花,此刻好像又有了生機,雜亂的枝葉被剪掉,添了水,早上還蔫著的幾朵花又支稜起來,生命力頑強地盛開著。
花團錦簇,他不由想起春見公園裡的花。
他失神地看著,身邊傳來一點很輕的動靜。
“你忙完了呀。”他突然發覺,她聲音很甜。
點點頭,裴清宴收回目光:“雨停了。”
林汐音順著他的聲音往窗外看,天放晴了。好吧,她依依不捨地把他大衣整理好,又把西裝外套搭在沙發靠背上,站起身,小聲說:“那我們走吧。”
裴清宴指指外套:“外面冷,先穿上。”
林汐音又高興起來:“好呀,謝謝你。”
很小的事情,她卻說了好多次謝謝。
回青杉居的一路通暢,裴清宴車開得快,不到一小時就到了。
車停在大門外,林汐音道謝後下車,繞到他車窗面前敲了敲。
裴清宴降下車窗。
她說:“等我一下哦,我馬上出來,你先不要走呀!”
說完,沒等他回複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