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另外一位醫生顯然沒有許聽言這麼冷靜:“2024年?!小言,得趕緊聯系一下病人的家屬……”
“情況都同步過了,”許聽言放下手機,“家屬馬上到。”
家屬?
爸爸嗎?
如果林章越知道她從樹上摔下來,還受傷失憶,八成要大發雷霆。
甚至還會聯系全市的醫學專家會診,並放言“兩個小時內如果不能讓我女兒恢複記憶明年你們的投資我要全!部!撤!掉!!!”
想到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林汐音頓覺眼前一黑,她垂下腦袋,茫然消化著關於自己受傷的資訊。
她陷入困惑,大腦也混沌淩亂。
……
裴清宴走進病房時,看到的恰好就是這一幕。
林汐音靠在床頭,面色很白,鼻尖的一顆小痣泛著很淺的光。
她努力在想著什麼,長睫下的一雙杏眼透著迷茫。
她瘦了。
但她回來了。
裴清宴沉而緩地吸一口氣,冷靜數秒,走過去。
林汐音正思考著林章越來了她該說什麼,意識混亂時鼻腔忽然灌入很淡的雪松木香氣,很陌生,但又有一絲熟悉。
她抬眼。
病房裡出現一個陌生男人。
他身量太高,林汐音仰頭想看清他的臉,卻不小心扯到後腦的傷口。
好疼,她晃了一下。
下一秒有人伸手扶住了她。
“還好嗎?”他聲線偏冷,低卻溫柔。
林汐音先瞥到他修長的手指,然後才看清他的臉,接著就——
臉紅了。
離得好近,而且他好好看。
林汐音不好意思地抽回手臂,聲音很輕:“謝謝你。”
許聽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男人的身後,空出床邊的位置,聲音也淡淡的:“目前除了記憶缺失和腦後的傷,沒發現其他的問題,但還是建議留院觀察,順便做個全身檢查。”
裴清宴始終凝視著林汐音,有幾個瞬間他沒法思考,病房裡的一切對於他來說更接近靜音。
直到林汐音無措地小聲道:“……我想先回家。”
她視線遊離在兩位醫生身上,又低下頭有些緊張,“可以嘛?”
許聽言和身邊的醫生交換意見:“看她的情況應該是暫時性失憶,不過丟失的記憶比較多,恢複也需要時間。要不要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