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莊王似是想起些什麼般,頓時背後一涼,“這女子是小皇嫂身邊的太監總管李泉贈與我!”
陸懋眸光一閃,“……如今,宮裡的耳目不再同往常一樣,萬貴妃身邊的人亦不再可信!”
“不是,小皇嫂不可能會害我呀!”
“我當然知道她不會害你,可她身邊的人卻需謹慎!還有,什麼皇嫂不皇嫂,你皇嫂乃是王皇後!再胡言亂語,仔細宗人府參你!”
李自沛額頭上冷汗直流,“是,是。”
“不是,懋哥,看在我自幼跟著你一起長大的份上,此次您定要救救我啊!要不這名女子你帶回去,我本來也是給你尋來的。”
陸懋揉了揉眉頭,甚感朱自深、朱自沛這倆人不愧是倆兄弟,著實是讓人惱火的很,“你是嫌我的狀況還不夠糟糕,想把我往死裡弄是嗎?”
李自沛頓時心虛了起來,面上悻悻,“哎呀,懋哥,我還不知道皇兄嗎,他定然不會真定你的罪,如今定然不過是權宜之計。”
陸懋瞥了他一眼,“這你又清楚得很了,那怎麼其他的事就那般糊塗?”
“說起此事,我還想抱怨來著,他孃的今年老子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也不知是何人要害我,竟都是這般要我性命!”說罷,還一臉憤憤不平。
“你若不授人以柄,能被人拿住長短!所以,今日你邀我前來到底是為的什麼?”
“求助,”李自沛頓時涕淚交集,“懋哥,弟弟我實話實說,那王直確確實實每年都有孝敬好些錢銀與我,但若說我便是幕後之手,那不能夠,你知道我的,我哪裡有這樣的膽子,皇兄不得劈死我!他王直是皇兄手下的人,他們內閣的人不過是想要來攀咬我罷了!”
陸懋嫌棄地看了看他,“那你與我說有何用?我如今不也被革了職,在家閉門思過來著!”
“懋哥,你可不要再說笑了,皇兄從來只信您的話,我真知道錯了,今日若不是萬分火急、萬不得已,我怎敢上門去求您吶!只是弄巧成拙,又搞出這麼一個前朝女子出來!”
陸懋揮了揮手打斷他的話,“罷了,你皇兄還不知道你嗎!只是在等你自個兒去認個錯,能退的退回,不能退的就你私房補齊那些虧空,不過是同我一樣罰個閉門思過、加上幾年俸祿便也罷了!”
“什麼?那麼多錢,全由我補齊?那我豈不虧死了?”
陸懋瞪了他一眼, “那你是要錢還是要命?往後想清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那些錢也是你能收能碰的,那名女子好生送回原處,也無需為難她,就說是你弄錯了,只是看她茶藝精湛,請來討教一二!”
李自沛這才忿忿地點了點頭,答道,“是,是,皆是我腦子不清楚之故,下次再不會了。”
陸懋嘆了口氣,心裡感嘆道,這小子膽子這般小,行事卻又還是這般魯莽,“你且慶幸這次你皇兄精力皆在內閣身上,還不到收拾司禮監的時候,便才這般輕輕放下,只是我與你說,你還是得快些處理了這些錢銀,不然過些日子再牽扯些什麼,誰也救不了你!”
李自沛又忙點了點頭,“是,是,我一定回去就處理,回去就處理!”
而後,又轉了轉他那滴溜溜的眼珠子,“那個,懋哥,聽你這意思,皇上是要收拾內閣那幾位啦?我就說這王直可真是有本事,一個閹人,要內閣幾位閣老一起把他拉下馬來,此次內閣來勢洶洶,逼得皇兄立下太子,我還以為這是要逼宮了,倒是嚇得我以為這回怕是要遭,原來皇兄也是另有謀劃啊,我就說嘛,皇兄怎麼可能會定你的罪呢!”
這位皇兄雖自來對他很好,但要說滿朝上下有皇兄在意的人,便只此陸懋一個罷了!他就知道出了事,找懋哥準沒錯!李自沛一副沒心沒肺、洋洋得意的模樣,一臉我果然料得不錯的樣子。
陸懋閉了閉眼睛,有些無可奈何,只能又瞪了朱自沛一眼,“可閉上你的嘴吧,我警告你,往後少和朝中之人往來,罷了罷了,還是讓你皇兄自個兒操心你罷,我懶怠理會你!”
李自沛在後頭睜著一副無辜的大眼珠子,不知道陸懋為何還未聊完便就走了,他說得可正興起呢,實在掃興。
陸懋說完,正欲起身離去,想了想,又坐了回去,“我倒是還有一事,需要你幫忙。”
李自沛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哎呦,世間竟還有懋哥做不到,而我才能辦到的事?快快說來,無論是什麼事情,小弟我絕對幫懋哥辦好。”
陸懋低眸垂首,輕輕一笑道:“這事對你而言倒也不難就是,只不過,歸根結底其實是要勞煩莊太妃和王妃娘娘幫我這個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