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
“阿姐,馬車已備好,就差你了。”
“別急,我來啦!”白嫣邁著細碎的步子走來。她們坐在馬車裡,有說有笑。
白嫣盈盈福身,莞爾一笑:“我們到了,此處就是天齊我國最熱鬧的地方——豐京。阿妹你第一次出門,便要跟緊我 ,不得胡作非為。知否?”說罷她把銅鈴掛在白予汐腰間,緊接道:“此物便贈予你。”
“我知曉了,不過我能保護好自己。”白予汐雙眼放亮:“阿姐,是糖人。哇!居然有糖葫蘆!”
“阿姐給你買就是了。”
“還有陶瓷娃娃!阿姐,有你最喜歡的胭脂耶。”
忽然一個白衣男子從白嫣身邊走過,白嫣的目光拋向他。內心一喜:那個身影……是雲先生!
“阿妹你先拿著這些東西回馬車,我去去就回。”
“喂!阿姐,你去哪?”
白嫣一路小跑,揪住了雲京墨的衣袖:“先生請留步……”
見白嫣氣喘籲籲的樣子,他從袖裡拿出一條絲襪。身子前傾,幫她擦去額頭上的汗滴。悄悄在她耳旁道:“三公主是有何處不適?”
白嫣往後退了幾步,羞怯道:“是我失態了,讓先生見笑了。”
“無妨,雲某為您開的方子可有奏效?”
“好多了。此藥甚妙,敢問先生是從何處尋來的?”
雲京墨會心一笑:“是從洛陽尋來的。那兒是我的故,此來豐京是皇帝召見而來的。”
“原來如此。”
“雲某改日抽空帶您一人遊歷洛陽的山水,如何?”
白嫣:“呃……我得回去了,改日再聊。”說完便匆忙的走著,穿過了人群。
白予汐嘟囔道:“阿姐,你回來了!我讓車夫先拿著東西回去了,到了時辰會來接應我們。因此我們要徒步上山,此山坡度不高。阿姐能走嗎?”
“嗯。”
“你別太勉強,我扶著你走吧。”
過會,她們走上山。
“阿妹累壞了吧,坐下歇歇。”白嫣向前走了幾步,望著落日餘暉。眉心微低,略帶愁容:“此生是我第一次出宮看夕陽!”
紅霞點點,清幽裡透著秋日的上弦月。彩雲鳥影,柔風一片,山光如詩如畫。西面燃起明亮的火燒雲,嫩橘與火紅交織,在天空上烈烈灼燒著。
白予汐舉目遠望夕陽:“阿姐,若你想看景色或是萬水千山,我陪你看。莫忘了,你不是一人!我雖身為公主,但我願能與大家平等共處。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更不想成為大人們口中的‘閨秀’,做自己喜愛之事不是更好嗎?”
白嫣柔聲道:“除阿母外,從未有人對我說過此言。予汐阿妹說的不錯,即便無朋友,但我還有你……還有家人。”
不知不覺間,暮色漸濃。從山下俯視是萬家燈火,街上依舊車水馬龍,燈火可親。天空變得淤紫,繼而染成墨黑。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遠處傳來夜梟的叫聲。
“阿妹,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
下山之後,他們撞見了一位身穿黑鬥篷,戴著面具,手戴著半掌手套的高挑神秘的少年,看起來有十六七歲的模樣。
白予汐瞧見那雙冷厲的雙眸,腰間還配著劍。“你是何人?”
白嫣連忙解圍:“誤會誤會……他應是我向父王為你安排的護衛。我先回去吃藥了,他會送你平安回宮的。”
白予汐抱臂撇嘴:“該如何稱呼你?”
那少年抱拳道:“我名穆玄,即日起將跟隨公主直至終局!”他將白予汐抱起,語氣冰冷:
“是屬下失禮了。”他跳上屋簷快速奔跑著。
白予汐沉思默默:功夫如此高深,改日得向他好好討教一番,日後必有收獲。
“公主,到了。”穆玄把她放下。
待白予汐回頭看時,他早已不見身影。
“真是快呀!我記得古人有雲‘欲速則不達’原來是假的呀,習書真是無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