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但是,可愛至極
季少鈞聽她說罷,緩緩開口,“如果他不買,你怎麼辦?” “青榆在找傢俱廠了。” “那也有限。” “我知道,說不定大量的木頭會砸在手裡。” 季綾不知怎的有些想哭。 她緊緊地攥住裙擺,不叫自己脆弱。 大人和孩子的區別。在於,孩子不管不顧地鬧,而大人知道,眼淚只在愛自己的人面前才有一星半點兒的用處。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地說,“但我盡力了。即使結果讓人難受,也只能接受。” 季少鈞道,“清水河將清淤,陳家坪至龍王洞二百餘裡。近一個月,黔地杉木不會運進漢昌。” 季綾猛地抬頭,愣愣地看著他,眼底滿是錯愕。 ——他在幫她。 這是個好辦法,他既幫了她,又不會使她父親與爺爺明晃晃地察覺出他的意圖,更不會使別人將他們兩個聯系在一起。 季綾將信將疑地問,“為什麼要幫我?” 季少鈞道,“我並非幫你。雲南督軍是你爺爺的舊部,但與我不和。近年來,又屢次入侵貴州。此次清淤花費不算大,且是有利黔地民生的好事。” 季綾恍然大悟。 原來是藉此機會,離間爺爺與其舊部。男人之間的鬥爭歷史悠長、不勝列舉,季綾坦然接受了這個說法。 季綾將鬢邊碎發別到耳後,雖鬆了一口氣,嘴上卻依舊強撐著倔強,“但是,這是你應該做的。” “我知道。”他身影掃過紅木桌沿,直直地壓過來,“今夜開拔,李中尉隨你差遣。” “當真隨意?” “掀了江漢關稅務司也無妨。” “你倒看得起人!”季綾嗤笑出聲。 季少鈞穿好軍裝,把釦子扣到最上面,“走吧,我的小祖宗。” 季綾啐了他一口,“也不嫌肉麻。” 他推門而出。 警察廳臺階前,一輛軍用車早已等候多時。 季綾瞥見駕駛座上,是他的副官,便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季少鈞撐著車門看她,“要小叔送?” 季綾瞥見警察廳門口好些好事的人,探頭探腦,連向他招手,“你先進來。” 他一坐到她旁邊,她突然覺得整個車廂狹窄了許多。 季綾道,“我是翻窗出來的,爺爺的人還在病房門口,你若是不管,我得自己爬回去。” 季少鈞嘴角緩緩揚起…
季少鈞聽她說罷,緩緩開口,“如果他不買,你怎麼辦?”
“青榆在找傢俱廠了。”
“那也有限。”
“我知道,說不定大量的木頭會砸在手裡。”
季綾不知怎的有些想哭。
她緊緊地攥住裙擺,不叫自己脆弱。
大人和孩子的區別。在於,孩子不管不顧地鬧,而大人知道,眼淚只在愛自己的人面前才有一星半點兒的用處。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地說,“但我盡力了。即使結果讓人難受,也只能接受。”
季少鈞道,“清水河將清淤,陳家坪至龍王洞二百餘裡。近一個月,黔地杉木不會運進漢昌。”
季綾猛地抬頭,愣愣地看著他,眼底滿是錯愕。
——他在幫她。
這是個好辦法,他既幫了她,又不會使她父親與爺爺明晃晃地察覺出他的意圖,更不會使別人將他們兩個聯系在一起。
季綾將信將疑地問,“為什麼要幫我?”
季少鈞道,“我並非幫你。雲南督軍是你爺爺的舊部,但與我不和。近年來,又屢次入侵貴州。此次清淤花費不算大,且是有利黔地民生的好事。”
季綾恍然大悟。
原來是藉此機會,離間爺爺與其舊部。男人之間的鬥爭歷史悠長、不勝列舉,季綾坦然接受了這個說法。
季綾將鬢邊碎發別到耳後,雖鬆了一口氣,嘴上卻依舊強撐著倔強,“但是,這是你應該做的。”
“我知道。”他身影掃過紅木桌沿,直直地壓過來,“今夜開拔,李中尉隨你差遣。”
“當真隨意?”
“掀了江漢關稅務司也無妨。”
“你倒看得起人!”季綾嗤笑出聲。
季少鈞穿好軍裝,把釦子扣到最上面,“走吧,我的小祖宗。”
季綾啐了他一口,“也不嫌肉麻。”
他推門而出。
警察廳臺階前,一輛軍用車早已等候多時。
季綾瞥見駕駛座上,是他的副官,便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季少鈞撐著車門看她,“要小叔送?”
季綾瞥見警察廳門口好些好事的人,探頭探腦,連向他招手,“你先進來。”
他一坐到她旁邊,她突然覺得整個車廂狹窄了許多。
季綾道,“我是翻窗出來的,爺爺的人還在病房門口,你若是不管,我得自己爬回去。”
季少鈞嘴角緩緩揚起一抹譏諷的笑,“這才像季四小姐做的事。”
季綾輕哼一聲,佯作不滿,“季四小姐是都督府養出來的大家閨秀。”
他一把抓過她的手,看向手心的紅痕,“莫非這手心擦的是胭脂?”
季綾沒抽出手,笑了一聲,“女孩兒家的手不好看,就不招人疼了。”
“小丫頭片子倒琢磨起怎麼哄男人了?”
“綾兒哪兒敢!”季綾說著,瞥了他一眼,指尖撓了撓他的手心,“小叔可把我’保護‘得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