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立刻抓住他的手,臉上有了活人的氣憤:“郝哥!你看我的工作!”
“我一個做生意的,天天處理家庭矛盾。我還沒談過女朋友,但我感覺自己已經離婚無數次了。”
“就這,我媽還勸我結婚,結個毛線。”
小趙大倒苦水,一號安了心,在小趙抱怨的間隙提出了自己的來意:“……喝酒嗎?”
中午,他們兩個小酌一口,小趙恢複了平靜,分別前,小趙握著一號的手道謝:“郝哥,幸虧你來了,不然我得難受一天。”
小趙轉身離開,在酒勁的作用下,一邊走,一邊唱歌:“朋友一生一世走……”
一號小聲說:“不是朋友。”
他們只是認識了一些年,吃過了幾十頓飯的、不算太陌生的人而已。
下午,一號在酒精的作用下,暈乎乎的去了好幾家小賣部,他收集了資料,準備等到酒精作用褪去再去分析。
這一分析,果然發現了問題。
每家店都庫存幾百張卡片,四家小賣部根本沒有女王卡,一家小賣部有兩張女王卡,還有一家小賣部有十張。
從整體資料來看,似乎已經回歸了數學方面的正常水準。
而事實上,最後一家小賣部的十張女王卡被店主妥善地放在了抽屜裡。
很明顯,店主有辦法透過包裝發現卡的內容。
在一些小孩的消費到了很高的時候,店主會把女王卡拿出來,當作獎賞,塞進那個孩子的下一張卡片中。
而胖花這種,拿著有限的零花錢,剋制地買卡的小孩,便永遠失去了得到女王卡的機會。
孩子看來公平的運氣遊戲,本質上來說是一場商業營銷。
從商業手段來來說,也沒什麼錯。
但一號並不管商業,他在乎數學。
參與到一場不公平遊戲中的胖花顯得更加愚蠢了,她為此所作出的努力使她可憐得無以複加。
週日那天,彩鳳回來了,一號將胖花拜託給彩鳳和喬桐夫婦,他去找了趟老錢。
老錢簡直以為天塌了:“你要加班?”
一號:“但是不是為了公司加班,我有點私事。”
那正常了。
老錢把自己的鑰匙給了一號,囑咐了他幾句注意安全。
老錢的廠子已經相當大了,機器也先進。當年老錢可望不可及的國營印刷廠倒是因為管理不善,而沒有更新機器。
現在老錢的印刷廠在全國都排得上號。
而當年他和玉蘭買的第一臺二手機器,也沒有被丟棄,而是被鄭重地放在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廠房中,好好儲存著。
那個沒有價值卻很有紀念意義的廠房鑰匙就在老錢這裡。
一號拿著鑰匙,去了那臺機器那裡,他進了廠房,看到了當初那臺被他用來做表格的老祖宗電腦就在旁邊。
一號對這臺老祖宗還是有些感情的,圍著老祖宗走了幾圈,覺得自己生活比它優越太多,暗暗地覺得高興,又慢慢覺得同情起來。
老祖宗已經沒什麼用了,一號考慮了一會兒,決定和老錢說一聲,把它帶回家。
畢竟,它是一號事業的起源,一號覺得自己有義務給它養老。
一號對旁邊的機器極其熟悉,圍著它轉了幾圈之後,一號做好了前置工作。
然後,他將材料放進機器,按下了啟動按鈕,那臺機器久違地發出了轟隆聲。和老錢打了個電話之後,他將裝滿了兩個箱子的印刷品和老祖宗整理好,全部運回了家中。
當晚,家裡響起了胖花和土崽的那種獨屬於小崽子的尖利叫聲。
“郝一!郝一!”胖花無法剋制地原地跳起來:“郝一!”
她用敬畏地眼神看向了一號,十分想說些表達自己驚喜的話,但他們兩個前幾天還在鬧別扭。
胖花不想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