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在房間裡抱著兩個孩子,小聲安撫著。一號走出來,按住了喬桐,彩鳳立刻去旁邊攙扶喬老師。
一號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傳宗接代幾個字,他頗為困惑:“傳宗接代?”他語氣平板地念起傳宗接代的定義:“傳宗接代,指繼承家族血脈,延續後代。”
一號誠實地說:“土崽和你的血脈沒有關系,彩鳳並沒有給你傳宗接代。”
被一號牢牢控制住的喬桐慢慢回歸了理智,他大笑起來:“土崽不是我生的啊,他是彩鳳帶過來的。”
剛剛還在得意的男人笑容慢慢僵在了臉上:“什麼!你個賤種,養別人的孩子!”
喬桐控制不住地大笑:“是啊,我是賤種啊!但我養著別人的孩子,也知道怎麼當個爹,不像有些畜生!豬狗不如!”
男人惱羞成怒,大罵著:“你怎麼能這麼對父親說話!諸桐!”
一號禮貌地糾正:“他不叫諸桐,他叫喬桐。”
男人徹底愣住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一號以最無辜的樣子,達成了對男人最大的傷害。喬桐止住了笑容,他學著一號的樣子,以一種相當禮貌又機械的樣子介紹:“我,喬桐。”
“我老婆,湯彩鳳。”
“我兒子,湯喬。”
“這裡沒有姓諸的,”彩鳳厲聲說:“請你離開。”
男人在監獄被教育多年,但現在兇殘本能再也抑制不住,他大步向前,高高地舉起巴掌。
本來已經平靜的喬桐,再次被勾起了當年的記憶,努力在一號的手裡掙紮,想去為當年的媽媽、當年的自己,拼一個生死。
彩鳳急著喊:“喬桐!喬桐,我們還有孩子,我們有幸福的家庭,為了這樣的人,毀了我們的人生,不值當!”
喬桐現在人高馬大,並且面上滿是憤怒,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男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拳腳立刻轉了方向,朝向了喬老師和彩鳳那邊。
一號反應很快,他立刻上前一步,抓住了男人的右手。
男人在監獄裡待了很多年,幹了不少體力活,也時常和獄友打架,導致他蹲了比原本刑期更長的時間,他的身體有著不合年紀的強壯。
但一號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男人便不能再有半分動作,那一刻,男人不敢置信,他的手腕像是被石頭一樣壓住了一樣沉重。
但立刻,他下意識又揮舞了另一隻手。
一號向來容忍度不高,不會忍受人類的惡意,他想回給男人一巴掌。
而一號的一巴掌,能使男人當場昏厥過去。
但在即將動手的那一刻,一號忽然想到了彩鳳的那句:“……為了這樣的人,毀了我們的人生,不值當。”
要是他把男人打倒了,警察來了,也許會發現一些異常。
一號也不想為了這個男人影響任務。
彩鳳說得對,不值當。
於是,他沒有反擊,在大家驚恐的目光中,男人的一巴掌狠狠落在了一號的臉上。
一號直闆闆地倒在了地上,他的資訊檢索已經完成,太陽xue的位置勻速緩緩腫起,顯露出一個青紫的猙獰傷痕。
“啊,”一號安詳地說:“我要死了。”
他怕剛剛場景混亂,大家沒有注意到這句話,於是再次重申:“啊,我要被打死了。”
樓上,二號提前打電話叫來的警察到了,他們沖過來,將男人按在地上。
“不可能!”男人大叫起來:“不可能有這麼嚴重的傷!剛剛他的勁特別大……”
沒人聽他繼續說下去了,警察將他帶走了,一號也被送到了醫院。
男人又要被暫時關押起來了,至於關押多久,這要看一號打算讓自己死到什麼程度。